看著周宣驟然慘白的臉,我知道自己賭對了。
我是有周宣白月光放火的監控錄像,但我還真沒有周宣出軌的證據。
真要打起官司來,風險很大。
見他還在猶豫,我又丟下了兩個重磅炸彈。
「監控裏還有囡囡喊你爸爸,求你回來救救我們的畫麵,這邊監控如果提交上去,你不隻會被當成故意殺人的嫌犯立案調查,還會背上遺棄罪。」
「就算你僥幸逃脫,至少五年起步的遺棄罪,你是無論如何都逃不掉的。」
「還有你那白月光,故意縱火傷人,燒毀價值千萬的別墅,你知道她要坐牢多少年嗎?」
我拋出一個個重磅炸彈,周宣的表情終於從不耐煩變成了壓抑著的畏懼。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過,直到窗外響起淅淅瀝瀝的雨聲,周宣才咽了口唾沫,疲憊的開口:「我們一定要走到這一步嗎?」
雨水掉落,綠植被洗刷的幹淨油綠,反射著閃爍不休的霓虹燈光。
我嗤笑一聲,再次將離婚協議書放在他麵前:「相伴十八年,結婚十六年,這個問題,應該我問你。」
「簽吧,你知道的,我曾是法大的優秀畢業生,整個江城有名的律師事務所都和我有些關係,隻要我想,我會讓你找不到任何一個律師為你辯護。」
周宣壓抑的起身又坐下,許久後才目光陰沉的望向我。
「其他財產都可以給你,但公司,我傾注了太多心血。」
他字字句句都是利益。
我點頭,臉上的表情再決絕,心中也隻剩悲哀。
這些年我彈精竭慮的幫他管理公司。
當初公司剛起步,我們每一步都走的十分艱難。
為了拉訂單,求合作,我喝了多少酒、裝了多少孫子,周宣心裏,甚至比我更清楚。
這樣摸著良心講,公司能發展到現在,我比他更加拚命。
所以......
「該說這句話的人,是我。」
「周宣,你不配分走我的公司。」
氣氛一瞬間降到冰點,他煩躁的來回踱步,最終又試圖往回打感情牌:「沈枝,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可你和囡囡不是沒事嗎?」
「夫妻一場,你何至於趕盡殺絕?」
再多的話我已經不想說了。
因為那場大火,因為大火中他的親生父親決然離去的背影,十歲的囡囡患上了嚴重的精神疾病,每晚都做噩夢。
渾身上下也流滿了燒傷,在醫院足足住了一個月才好。
這就是他所說的,沒事。
而反觀他的白月光,僅僅隻是手指被刮了層皮,他就緊張的徹夜照顧。
沒有對比是沒有傷害的,都說年少時的情愛最為熱烈,能燃燒整個人生。
以前我不信,現在,我信了。
白月光的威力,確實堪比核彈,炸得我體無完膚。
深深吸一口氣,我閉了閉眼,壓下心中綿密的刺痛。
「你沒資格和我手裏的證據談判。」
「我已經算手下留情,不然,你進去坐幾年牢出去之後,仍舊一無所有。」
「府景花園那套房和你這些年存的私房錢,我都沒要。」
「憑你的能力,現在離婚還有機會東山再起。」
「要是讓我申請財產保全,你保證你一分錢都拿不到!」
「你好好考慮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