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我又陷入了噩夢。
夢裏,小小的我被媽媽護在身下,爸爸喝醉了,抄起一把木筷子,抽在媽媽臉上。
媽媽被打的破相,我怕的失聲,被圈在她懷裏。
後來,我勸著媽媽,可媽媽隻笑著對我說,“簡安,爸爸不打媽媽的時候,就是愛媽媽呀。”
她說我以後就懂了。
後來,媽媽懷孕了,生下來後是個男孩,爸爸樂開了花。
他很少打媽媽了,媽媽很高興,她發現弟弟是我們的福星。
她對我說,“簡安,你要保護好弟弟!”
可是後來,我不管怎麼做都是錯的,媽媽開始看我不耐煩,爸爸也更加討厭我。
他們寵著弟弟,像是完美的一家三口。
我麻木的告訴自己,讀書可以改變命運,我自己改變自己。
於是我努力的考上了大學,可是爸爸媽媽不讓我念了。
他們說,九年義務教育結束了,你趕緊打工賺錢養家。
我不甘心,我偷偷兼職攢錢,然後被最了解我的媽媽偷走,給弟弟換了新的玩具車。
而我沒書讀了,我的命運好像要被釘死了。
可是我好不甘心,我和家裏徹底斷絕了關係,我一個人出逃,逃到了離家很遠的地方。
我學了手藝,借錢在巷子裏開了小小的甜品店。
那時候,傍晚總有個少年蹲在我的門口。
我看的出他很餓,我每次都會給他留剩下來的麵包,沒有剩下的,我就會偷偷烤幾個香香軟軟的送給他。
後來,我問他,“你為什麼不回家?”
狼吞虎咽的少年含糊的說,“因為他們不支持我的夢想。”
眼眶突然酸澀了,我想起了我自己被扼殺的讀書夢。
我趁著他低頭,拍了拍他的腦袋,“加油,姐姐支持你!”
少年一下子噎住了,他的臉色通紅,似乎想說什麼,我慌亂的給他拍背,順過來後,兩人都忘記要說什麼了。
他蹭了我一個多月的麵包,然後在一個平常的下午再沒出現了。
那天,我特意給他烤了新麵包,卻隻在窗台那收到了一疊信封,裏麵是一遝錢,和一個字條。
上麵龍飛鳳舞寫著,“我比你大,你要叫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