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以為可以如願時。
白色錦衣的少年意氣風發,眼裏還是一同當年的刻薄,直直看著我。
等我到他麵前時,一腳踩住我的頭,將我踹下了雲梯。
死亡的恐懼並不可怕。
隻是,我聽見他冷笑一聲:“肮臟下賤的東西,我的鞋麵都落了灰,這種人也配想修仙?隻怕是掃個院子都用不上這賤骨吧!”
我在想,為什麼呢。
既然注定降生到這個世界,為什麼得不到公平,為什麼得不到公正?
我不能再想下去了,因為我成為了地麵的一灘血花。
想到憤恨之處,我挼驢子的力氣都大了些。
一個不小心扯禿了人家一簇毛。
隻留阿呆委屈地叫聲。
他是人間皇子,便可以隨便決定他人的命運。
那我呢,作為仙門大長老,我是不是也可以把他當做花肥去澆花?
我公開露麵是在宗門大比上。
驕傲的人間小皇子穿著價值不菲花紋繁瑣的袍子,拿著琴站在場上。
享受著萬眾矚目的感覺。
而我,穿著一身鬆鬆垮垮沒有係好的舊青衫,懶懶散散將頭發隨便挽了一下,騎著驢闖了進來。
阿呆撒了歡地四處亂跑,看得出來兩百年沒有營業,現在很高興。
“這男子是誰啊?我沒在內門見過有這號人物啊?”
“我也不知道,我在外門也沒見過他啊?”
“怎麼穿成這樣子就出來了!真的是光天日下的有辱斯文!”
眼見注意力被我奪走,許臨風的臉色暗了下來。
隨即換了副委屈的麵孔看向人群中的江明月。
江明月隨即問:“你是哪兒的弟子!弟子服都不穿就敢騎著野驢到處亂跑!罰你門規三千遍!”
“哇!師姐對臨風師兄真的很不一般!”
“說不定等到師姐什麼時候能成長老,我們還能見證一場宏大的雙修大典呢!”
江明月輕咳一聲,隨即紅了臉。
不過阿呆很不爽,被人叫野驢,這還是它跟了我以後的第一次。
哼,人家明明是有主人的家驢!
隨即“昂昂”叫著,衝向江明月一蹄子將人撂翻在地。
許臨風大呼一聲:“大師姐!”隨即小跑過去將人扶了起來。
......
全宗門的人都沒有想到,浮雲宗第一大弟子,居然是被一頭驢幹翻的。
江明月臉上隨即露出惱色:“我非殺了你這頭驢不可!”
上座,傳來了一道雄渾的聲音:“都在鬧什麼!”
隨即,走出一個銀胡子老頭,他眯著眼看了一圈,視線隨即落在我身上。
“就是你在鬧事?”
“你,騎驢子的,轉過身來。”
聞言,我轉過去,懶懶瞥了他一眼。
“奇怪,怎麼有幾分眼熟。”
老頭喃喃自語,明明是慈眉善目仙風道骨的長相,卻讓人不寒而栗。
“師父!就是他!他的驢打了大師兄!”
許臨風咬著牙,聲音尖銳,手指指向我。
我皺了眉,老頭還沒說什麼,我取下腰間的折扇。
隻輕輕抬手一揮,一道風刃直接掠過他咄咄逼人指我的那隻手。
皮肉完好,其中的骨頭卻已然齊齊斷作兩節。
許臨風痛呼一聲,直接倒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嗚咽。
“這老頭沒教過你,少用手來指人嗎?”
“淮陌!你醒了?!”
聲音被身後傳來,我循聲看去,矮矮胖胖不起眼的老頭子端著一屜吃食站在我背後。
常山真人笑眯眯地打開蓋子,從裏麵挑了一個模樣最好看的桂花糕遞給我。
“你怎麼穿成這樣子就出來了?冷不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