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之後的一個月我除了上班時間還要去做一些專業相關的兼職，拚死拚活在20天的時間裏還清了外債。

我媽怒罵的這些話並不會對現在的我造成多大的影響，我從小聽到大，一點都不新鮮。

我心情愉悅地頂著巴掌印回了出租屋，一邊冰敷著臉一邊刷我的理財收益。

這些年唯一沒有辜負我的隻有事業，一連幾次升職加薪，手裏的存款多了起來，索性就找了靠譜的理財，致力於錢生錢計劃。

手機屏幕亮了又亮，是我媽的電話和語音轟炸。

二十多年來自己的乖女兒第一次忤逆自己，確實夠她氣一陣。

本以為我媽會沒完沒了，沒想到隻是過了一晚就消停了。

時間又過去一個多月，我媽的生日快到了。

我早已經買好禮物，一條金項鏈，可之前鬧得有些難堪，我有些猶豫要不要找同城快遞送回去算了。

我猜她應該不想見我，如果她可以鐵骨錚錚地拒收我的快遞那就更好了。

結果生日前一天我還是接到我爸電話，讓我回家。

我買了蛋糕回去，生日過得還算體麵，大家彷佛商量好的對那次衝突隻字不提。

吹蠟燭切蛋糕，我媽樂嗬嗬地切了一小塊給她的乖孫，然後是我哥，我爸還有嫂子。

我哥抱著手機不知道樂什麼，嫂子抬手擦掉侄兒嘴角的奶油，侄兒奶聲奶氣地說謝謝，爸媽滿眼的慈愛多得快溢出來，多麼有愛的一家人。

如果我媽沒有暗戳戳翻我白眼，我沒看到嫂子幸災樂禍的話:

「寶貝，你不是給奶奶準備了生日禮物嘛？快去拿來。」

侄兒手上沾著奶油，把一張賀卡高高地舉起來。

「哎呦我的寶貝孫子，這賀卡是自己做的呀？乖孫孫真厲害！」

這聲音讓我一個沒忍住抖了下。

「姑姑姑姑，你給奶奶準備的生日禮物是什麼呀？」

我低頭看著他，又抬頭看了看神色各異的其他人。

我爸輕咳一聲吃了口蛋糕，我媽滿心滿眼都是她孫子一點眼神都沒分給我，還有裝作不在意卻擋不住一臉好奇的哥嫂兩人。

好家夥，敢情今天是個鴻門宴啊......

以我對他們的了解，今天我媽收到的唯一一件禮物大概就是我侄兒手裏的賀卡。

「姑姑，你沒有準備禮物嘛......」

「乖孫孫過來，她那個沒良心的都不打算給奶奶養老，奶奶還能指望得上什麼禮物。」

嫂子一臉假模假式地笑出來打圓場，「現在掙錢確實不容易，能理解——不過女人總要結婚的，到時候怕是更指望不上了......」

我果斷從包裏拿出首飾盒：「媽，生日快樂。」

女人終究愛美。

我媽看到項鏈的那一刻眼睛直放光，嘴角不自覺上揚，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瞥了眼嫂子越來越黑的臉色，我心裏舒服多了。

「小妹果然事業有成了，這麼貴的項鏈說買就買——媽，你可真有本事，培養出這麼優秀的女兒。」

我媽本來洋溢著幸福的嘴角，聽到後半句瞬間下滑：「你不是說自己沒錢嗎？」

「沒錢？不能吧？小妹這一身行頭下來都快上萬了吧......」

我媽啪的合上首飾盒，揪著我的衣服開始質問：

「你掙的錢是不是都霍霍在穿衣打扮上了？我現在才發現，你最近衣服換得越來越勤，臉上抹東抹西的，你想幹嘛？想出去勾引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