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知道,在我這裏,這樣恐怖的江肆洲卻占據了我大半的青春。
我沒什麼心情再看他們甜蜜相依,轉身出了辦公室,慢慢蕩回了我和江肆洲的家。
雖說這是我和江肆洲的家,但實際上,江肆洲回來的次數簡直屈指可數。
倘若不是簽署的協議上有約定,恐怕他這輩子都不會回來一次。
我的目光從精心布置的家具上一一掠過,心想怕是過不了多久就再也看不見這些東西了。
有了我哥的許諾,江肆洲當然不管我是不是真的死了,他隻想趕緊擺脫我。
果不其然,還沒到下班時間,江肆洲就陰沉著臉趕了回來。
我養的貓看見有人開門,立刻竄到門前和他撒起嬌來。
我的心瞬間收緊,默默祈禱江肆洲不要把對我的怒火發泄到無辜的寵物身上。
好在他隻是低頭看了一眼,轉身就回了臥室。
我鬆了口氣,但下一秒我就看見他拖著我的行李箱,將我的東西盡數塞了進去。
從前我一點點擺在這個小家的東西,此刻被他像是垃圾一樣扔了出去。
做完這一切,他才像是如釋重負一樣倒在了沙發上。
我的貓焦急地看著這一切,不停地在他腳邊喵喵,試圖阻止他把帶有我氣味的東西扔出去。
江肆洲看了眼,眼神中閃過一絲戲謔,居高臨下地看了貓一眼。
「蠢東西,你媽不要你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貓也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渾身的毛炸了起來,一個飛躍就狠狠在他手上撓了一道,隨即一溜煙縮到了冰箱上。
江肆洲本就陰沉的臉這下黑得像是鍋底一樣,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瀕臨暴怒的氣息。
這股怒火在門鈴響起的那一刻徹底爆發了。
江肆洲猛地拉開了門。
「何穗安你到底鬧夠了沒。」
但很快他啞了火,門外隻有我哥靜靜地看著他發瘋。
江肆洲不死心地朝他車裏看去,額角的青筋暴起,眼裏布滿了血絲。
這一刻我竟無比慶幸自己沒有不知好歹地這樣耍他。
我太清楚他這樣代表了什麼了。
剛和我在一起時,我沒少拿周婉晴激他。
每次他露出這樣的神情,等待我的隻有一頓令人生畏的磋磨。
「江肆洲,你在找什麼,穗安不會再來了。」
我哥眼裏是一片化不開的哀傷。
不知道他哪句話刺激到江肆洲了,江肆洲一把扯住他的衣領,眼中看向他的怒火仿佛要直接化作實質。
「行,何穗安可真行,你告訴她,這輩子都別回來了。」
我哥隻是看著他發瘋,默默拉走了我的東西。
走了兩步他才再次頓住了腳步。
江肆洲一直死死盯著他的背影,看到他停下,唇角不受控地揚了一下。
「穗安的貓呢,我要帶走。」
江肆洲徹底冷下了臉。
「那是我和何穗安養的貓,你憑什麼帶走,何穗安想要,讓她自己來帶走。」
我哥眼裏帶上了嘲諷,再也懶得管江肆洲的瘋言瘋語。
「隨你。」
「不過江肆洲,穗安真的再也不會回來了。」
我哥走後,江肆洲黑著臉倒在了沙發上。
過了很久他才一臉煩躁地撐起身,拿著手機不知道在想什麼。
突然他的眼睛亮了一下,急匆匆地拐回臥室。
再出來時,他手上多了一隻絨布盒子。
江肆洲冷哼一聲。
「何穗安,走也不知道把你這些惡心人的東西拿走。」
說著,他撥通了我的電話。
如果放在以前,要是江肆洲主動給我打電話過來,我肯定要高興得好幾天都睡不著覺。
可是現在,我隻能無措地看著江肆洲一遍遍去打那個再也不會有人接聽的電話。
江肆洲打了三次都沒打通,臉色也越來越沉。
最後一次掛斷時,更是直接黑著臉,將我所有的聯係方式都拖進了黑名單。
我看著他拿著盒子朝窗邊走去,心中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就在他打開窗戶,揚手就要將盒子拋出去的那刻,我下意識尖叫一聲撲了過去。
但很快我就頓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