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願回到了小姐身邊。
一大早便備好水盆帕子往小姐院裏趕。
到時才發現,婉姐姐早候在了屋外。
她狠戾地白了我一眼,似乎是在警告我,我不該出現在這裏。
婉姐姐是個狠角色,曾拔過我兩顆牙。
如今一看到她,我就怕的要命。
我埋下頭,轉身就要走。
屋門就是在這個時候突然被打開。
小姐一襲紅衣,襯得唇紅齒白,更比花嬌。
她似乎心情很好,眉眼都在笑。
我聽見她說,“阿離,你進來伺候。”
我屈身行禮,經過婉姐姐時,她狠狠剜了我一眼。
我知道,她定是又想找我談心了。
來不及多想,我小心翼翼往屋裏走。
床榻上躺著一位公子。
敞開的白衣垂下床沿,俊朗的半張輪廓沐浴在光下,宛如跌落人間的仙鶴。
我靠近些,才堪堪看清那張臉,驀然心裏一驚。
居然是沈厭。
我心裏默念,隱隱的不悅湧入心頭。
我同他說過,有個少年白衣勝雪,深得小姐喜愛。
如今,他便穿著一身白衣,爬上了小姐的床。
好生不知廉恥。
我恨恨放下水盆。
擰了帕子要替他擦臉時,他已然醒了。
他死死盯著空白處,眼底惆悵,有水珠溢了出來。
活像一柄鋒芒逼人卻又被生生折斷的劍。
我忍著厭惡,仔細地替他擦拭,擦到脖頸處,手不自覺得頓了頓。
那裏吻痕斑駁,看著有些刺眼。
任我手上的力道不知輕重,他沒有說一句話,隻是靜靜地躺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