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看了他一眼,丟下一句:“哼,尊嚴這玩意,我十年前就丟在你那裏了·····”
“不是,許南兮,你什麼意思·······”身後傳來他疑惑的語氣。
高三畢業那次的籃球運動會,我鼓足勇氣寫了一封表白信,趁著他跟同學在打籃球的時候偷偷塞進他的書包裏。
等我買了一瓶礦泉水回來,正想上前遞給他的時候,看到他的同桌胖子舉著那封表白信,深情並茂地讀了起來。
他獨自坐在旁邊收拾著自己的書包,麵無表情,胖子甚至害羞地看著我。
他居然將我的表白信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拿出來踐踏嘲笑,我那可憐年少又敏感自卑的自尊在那一刻被狠狠刺痛,貫穿了整個心臟。
這大概也是我逆襲的轉折點吧。
病區的休息長廊裏,一個也是肛瘺手術的男生跟南喬一樣撅著屁股,趴在陽台上。
“我的主治醫生也是許南兮,你說這麼好看一姑娘混肛腸科,天天看男人的屁股,以後萬一結婚了,跟老公那啥還有沒有感覺了?”
男生有些輕蔑嘲諷的語氣慢悠悠說道。
南喬側著臉,有些陰陽的語氣說道:“你老婆要是生孩子了,醫生如果是男的,你就不跟她夫妻生活了嗎?難道生完你就要無性婚姻了嗎?”
男人憨憨一笑,瞥了一眼,撅著嘴:“這不是好奇開玩笑嗎?”
南喬斜眼看了看他,慢慢轉過身,歪歪扭扭地走著,臨了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別侮辱醫生的職業。”
男生痛苦的“哎呦”一叫:“李南喬,你手欠什麼欠。”
看著他一瘸一拐,扶著腰消失在走廊裏的身影,我不自覺地眉眼之間增添了一絲笑意。
很快就到了他要出院的時候,我遞給他簽好字的出院小結:“出院吧,回去自己再用點藥就行了。”
“我還想再住幾天醫院,你們照顧我比較放心。”李南喬笑嘻嘻地摸著腦袋。
我把出院小結壓在他的床頭,冷清清地說著:“趕緊滾,外麵排著隊進來住院的,別賴在這裏不走,不歡迎,趕緊走。”
我走出病房,剛好碰上了風風火火趕來的劉詩詩,我低頭一笑,小聲調侃道:“病人已經等候多時了,進去吧,帶回去療養。”
她傲嬌地鼓起小眉毛,臉上的得意瞬間就膨脹了起來。
“這個換藥老是塞不進去,求許醫生上門幫助。”正在休息的我收到李南喬的信息。
猶豫了片刻,我倒想看看這個曾經占據了我整個少年的男生到底生活在什麼狗窩裏。
按響了他的門鈴,開門的卻是劉詩詩,她看到我,眼睛都翻到天上了,就要關門。
我一手推開她,大搖大擺走了進去,屋子不大,一室一廳,一看就是租的房子。
李南喬,斜著躺在了沙發上。
“你換藥,我下去拿個快遞。”劉詩詩說完人就消失在了門口。
哼,說的這麼自然,一看不是同居就是常來。
我隨手拿過藥,示意他趕緊脫褲子,手下並沒有很留情地快速換藥好。
李南喬一邊提褲子,一邊看著我,笑嘻嘻地:“南兮,可以這樣叫你嗎?”
“抱歉,沒那麼熟。”我莫不在意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