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李鬆蘿在對話框裏輸入“最近有什麼事嗎?”
但還沒等李鬆蘿有勇氣按下發送鍵,便看見一輛豪車聞風而來。
是那個知三當三的徐嘉城。
看見他來了,李鬆蘿立刻放下了手機。
是的,徐嘉成總是優先於我,死前是,死後是。
村民被豪車閃著眼睛,左一言,右一語。
“李大師,這是哪位帥哥呀?”
徐嘉成笑嘻嘻地摟過李鬆蘿的肩,搶先開口,證實了村民的猜想:
“鬆蘿,沒和大家介紹吧,我叫徐嘉成,是鬆蘿的男朋友。”
李鬆蘿還沒來得及說話,村民們就紛紛驚呼,嘰嘰喳喳地裝點著這片荒地。
“天哪,這麼快,太突然了吧!”
“不突然,聽說李大師上次胃病嚴重到住院,還是這位一直貼身照顧呢?”
“而且啊,我還聽說,徐嘉成是李大師的初戀,兩人本就有感情基礎,別說談戀愛了,就算明天結婚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吧。”
我飄在半空中,聽著村民們對這對佳人的傾慕之詞,不由得心臟一緊,連呼吸都感到越發吃力。
李鬆蘿說過,她喜歡我的雙手,看似修長,但內裏的骨骼卻給人無比的信賴感。
可如今,她正挽著別人的雙手。
嘴角上揚得很甜蜜。
事與願違,我一孤魂野鬼又能如何奈何。
隻好緩緩閉上眼睛,等力氣稍稍緩過來。
再度睜眼,便是在兩人的餐桌旁邊。
我發現我現在能飄去更遠的地方,隻是不能離李鬆蘿太遠。
也好,我總算能好好看看她那明亮清澈的眸子呢。
一桌子的珍饈美饌,香得我低頭揉直我那蔫蔫的肚子。
我是在逃命途中被人暗殺,死之前哪有心情吃上一頓飽飯。
所以,我是一個餓死鬼。
李鬆蘿呆呆坐在餐桌旁,並未動筷,目光沉重,眉間的“川”字也越發深重。
難道,她發現了什麼嗎?
“蘿蘿,怎麼不吃,是胃又不舒服了嗎?”徐嘉成問道。
李鬆蘿搖了搖頭,開口說道:“奇怪,為什麼這一段時間都聯係不上張宇承呢。”
徐嘉成不以為然地說:“還能為什麼,不就是想拖著和你領離婚證嘛,綁了你這麼多年,到現在還不肯爽快點,真不是個男人。”
我突然想起,自從我攀附權貴後,李鬆蘿嫌我丟人,三天兩頭讓我滾遠點。
可當我真的和李鬆蘿提離婚時,她卻死活不肯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
“張宇承,這幾年你吃香喝辣,我卻承受著黑醫老婆的罵名,我也得讓你嘗嘗不如願的滋味。”
李鬆蘿肯定是厭煩了我,不然怎麼會用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
她並未附和他的咒罵,自說自話道:“嘉成,我不知道怎麼了,今天幫了村民後,有一種既熟悉又難受的情緒憋在胸口。”
“張宇承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她是在在意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