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七周年紀念日那天,我發現我的丈夫出軌了。
沒有爭吵,沒有質問,沒有歇斯底裏,他大方承認。
可當我們真的離婚後,他卻後悔了,開始一遍遍的求著我複合。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因為我就快要死了......
「為什麼?」
我看著江嶼好看的側顏,還是問出了那個我最想問的問題。
「為什麼非要那晚?」
江嶼沉默了一瞬,半晌後開口道:「不為什麼,因為她那晚想跟我在一起。」
沒有虛偽的謊言與辯解。
江嶼麵無表情的回答,卻讓我紅了眼眶。
那天,是我們結婚七周年的紀念日。
也是我被確診癌症的日子......
我手裏緊緊攥著那張寫有晚期的診斷書,胸口疼的發悶。
淩晨一點,我被電話鈴聲吵醒。
江嶼說公司出了點事,要回去一趟。
我主動幫他穿上外套,像往常一樣送他出門。
叫了個車緊緊跟在他身後。
看著他駛入一個小區,與一個女子抱在一起。
他們舉止親密,相互纏綿。
他的唇吻著那個女人,最後抱著她上了樓。
那一刻我的大腦被風吹的淩亂,淚水不停的在眼眶打轉。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回的家。
我縮在角落裏,一遍遍擦拭著我們的照片。
明明我每天都將家裏打掃的幹幹靜靜,可不知為何它們還是沾染了灰塵。
我走到櫃子前,將結婚證拿了出來。
我的手臂碰倒了角落中的鐵盒,「咚」的一聲,盒內的東西散落了一地。
那是每年生日江嶼送給我的禮物,還有年少時寫給我的情書。
我和江嶼在高中相識,大學確認了戀愛關係。
還記得剛上大學的時候,江嶼沒錢,買不起貴的東西,但每樣禮物都別出心裁。
他說:「暖暖,我以後一定將這世上最好的東西都捧到你麵前。」
他說:「我要陪暖暖歲歲朝朝,白頭偕老。」
「江嶼,你食言了。」
我將頭轉向一邊,努力控製著眼中的淚水,不願讓人看出我心頭的軟弱。
從前,他騎著自行車,我坐在身後抱住他,我們一起回家。
而現在,我們要開始奔馳去離婚了。
江嶼站在民政局門口,神色遊離低垂著頭,讓人看不清神情。
「暖暖,若你不願,我們不離婚好不好。」
我看著江嶼淺淺一笑,「江嶼,從前你決定好的事,可是從不會猶豫的。」
我轉身邁入民政局的大門,江嶼遞出了財產公證。
我看著他淡淡道:「房子是你婚前買的,不用給我。」
江嶼低垂著頭,「暖暖......這也是你的家。」
江嶼這些年做生意,開了公司賺了點錢。
他也很大方,將一半的家產都給了我。
我看著我手上一半的財產清單濕紅了眼,這些密密麻麻又冷冰的文字,買斷了我們十一年的感情。
一聲輕響,紅章蓋下,我知道我和江嶼再也回不去了。
我去取行李,江嶼堅持送我。
車子從一所學校路過,學生們四散結伴而行。
恍惚間,我突然想起,從前校外的混混欺負我沒有父母撐腰,經常攔下我要錢。
但那是我僅剩的學費,他們冰冷的拳腳打在我身上,我也死死捂著書包不肯給。
就在我以為我要被打的頭破血流時,江嶼衝了出來,與他們廝打在一起。
他們人多打不過,江嶼就將我緊緊護在懷中,不讓我受到一絲傷害。
我看著那些學生,眼中滿是水光,唇角不自覺淡淡輕揚。
年少的江嶼從未對不起付暖,他隻是去了另一個時空,與年少的付暖再次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