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路布滿了海棠,隻是四季輪回,故人不在。
我在屋裏收拾著自己的行李,地上零碎的幾件衣服,桌上的二百元錢,是我結婚七年全部的家當。
江嶼每個月都有打錢,可家中的開支也大。
他爸爸要買最好的魚竿,他媽媽要每日打麻將。
他九十歲的外婆要吃保健品,臥病在床的爺爺要靠著昂貴的機器續命。
江嶼這些年不容易,我也不願給他增添負擔。
家中的開支都是我一力撐著。
我將我與江嶼的照片都帶走了,畢竟我不要就沒人要它們了。
江嶼原本站在門口等我,說要幫我提行李,但他突然接了電話,說是公司打來的,便又走了。
我看著空無一人的門口,想起了從前在學校的日子。
那時我們還沒有確認關係,江嶼卻堅持每天幫我提飯盒,拿書包。
他說:「暖暖的手嬌嫩,怎麼能提這麼重的東西。」
我低著頭羞紅了臉,「哪裏有這麼嬌貴。」
他說:「我不管,我就要幫暖暖提一輩子。」
年少的誓言如同鏡中花,水中月,早已消散不見。
我輕笑了一聲,拎著唯一的一個箱子走了出去。
我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一時間竟不知去往何處。
鬼使神差般下,我竟提著行李來到了那個女人家樓下。
我想看看打敗我十一年青春的女人究竟是何模樣。
我抬頭望去,似是老天也想給我一份答案。
我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到了那個女人,而原本該在公司的江嶼,此刻正深情的抱著那個女人。
將鼻間窩在那個女人的頸間......
我不知為何,眼中突然蓄滿了淚水,就那樣癡癡的看著。
江嶼猛的一睜眼,看到了我。
他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我紅著眼朝他微微一笑,提著行李轉身離去。
江嶼,誓言生鏽,我們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