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盼盼嬌弱的抹著眼淚,弱柳扶風一般。
她一下子就撲進了李景淮的懷裏。
“好哥哥,你不是說要陪我一生一世一雙人嗎?我已經......有了你的骨肉。”
這話剛剛說完,別說李景淮了,就連旁觀的路人也不由得瞪大雙眼。
“離婚吧,還是說你想讓林盼盼一個人將你的孩子養大?”
我嘲諷一笑,李景淮臉色發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重婚罪可是要坐牢的。”
“這男人長得一本正經,背地裏竟然能做出這種事情,真是世風日下!”
在群眾的推動下,李景淮隻能顫顫巍巍印下手印。
這代表著,我和他之間再無瓜葛。
我長長呼出一口氣。
一直到走出民政局的大門,李景淮臉色都難堪到極致。
“你會後悔的!”
但是此刻,他懷裏還抱著柔弱無辜的林盼盼,就算心中再不滿,也無法發泄出怨氣。
他帶著林盼盼翩然離去,而我看著他的背影良久。
這還隻是一個開始。
離婚當天,父親母親就親自將嫁妝搬了回來。
據說,我那婆婆張虹氣的身形不穩,看著這成箱的嫁妝挪走,無異於吃她的血喝她的肉。
但是,不管她再怎麼生氣,林盼盼已經懷有李景淮的骨肉了。
那可是她的親孫子。
再加上兒子也分外喜歡林盼盼,不會像我一樣,任她欺壓,這口氣她也隻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吞。
我挨個清算,確保嫁妝一分錢也沒少。
一直到進了屋內,我才如釋重負。
他們這麼輕鬆的就將嫁妝還了回來,自然是不知道其中的內情的。
原因無他,父母怕我受欺負,悄悄給我塞了一根大金條在首飾箱的內閣。
前一世,我被李景淮哄騙,稀裏糊塗就將金條給了他。
如今,正好借用這個金條,扭轉我前世的命運!
我快步上街,走到一家時興的工坊裏,將手上的吊墜拿給管事的人看。
很快,管事就恭敬的將我引入一間小屋子。
陳雪正坐在老板椅上,細細的算著賬單。
見我來,她頭也沒抬:
“怎麼,還是想把留學的名額留給你丈夫?”
“唉,這世道,靠別人最是靠不住的。”
短短幾句話,就讓我熱淚盈眶。
陳雪是我上一世偶然結交的朋友,隻因我精通數算之道,機緣巧合之下我和她成了好朋友。
她家裏是出海做生意的,剛剛休養了幾個月,準備再度起程。
前世,我正是利用這個機會將李景淮送到國外。
我遙想那個夜晚,李景淮難得向我低頭,帶著幾分哀求:
“男子漢大丈夫怎麼會不想去搏一搏前程,這種事我怎麼放心你獨自前去?”
“不如讓我去,等我學成歸來,換你一世榮光。”
可是,終究是好景留不住,人心難揣摩。
陳雪無數次將這個道理掰碎了告訴我,從前我隻當不懂。
現在切身體會後,我隻能流下涕淚兩行。
陳雪一抬頭,見我竟哭了出來,連忙慌亂站起身,問道:
“就是說你幾句,怎麼還哭了呢。”
“哎,罷了罷了,你要送那廝去,那便送吧。”
我擦了擦眼淚,立刻說道:
“不,我要自己去。”
這句話斬釘截鐵,讓陳雪震驚的張大嘴巴,什麼都說不出來。
“你說什麼?你自己去?”
隨後,我細細跟她解釋了這些天發生的事情。
她聽到其中關竅處,總是和我同喜同怒。
最終,聽到我已經離婚後,她明顯鬆了一口氣。
“你的才華絕對不能埋沒了!我立刻就跟船隊說,到時候一定要給你留個位置!”
做完這件事,陳雪便想著為我做一場送別宴。
我們去了附近的酒樓,沒想到,卻遇到了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