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腦高速運轉之際，班長劉楚依的突然加入毋疑是給了我喘息的機會，他的聲音溫柔地就如同三月初雨。

「班長，我會！我能解開！我這就來！」

我以十萬火急的姿態逃離現場，隱約又聽見身後，紀漾說：「班長什麼題，我也可以幫你看看」

我在心裏一萬句草泥馬，紀漾這小子怎麼就跟個狗皮膏藥一樣呢！

心裏叫罵之際卻沒了動靜，我再轉過身看時，隻看見了欣悅拉著紀漾從窗外走過的身影，就那一瞬，林蔭灑下零散陽光打在他們身上，他們唯美的，像是從很多本故事裏走出來的一雙璧人。

7.

「班長你看，他們女美男俊的，真是般配啊......」

我呆呆地看著窗外，喃喃道。

「有些人未必有你看到的那樣好......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劉楚依在我麵前說這話顯然意有所指，我實在有些糊塗了。

「班長，你這話說的是誰啊？我不太明白。」

「他們兩個都不是什麼好人 ，尤其那個轉校生紀漾，你都拒絕他了，在有女朋友的情況下還對你死纏爛打，簡直死皮賴臉的流氓頭子!」

「班長你怎麼知道!」

我驚呼一聲，又戰戰兢兢地壓低音量。

「你怎麼會知道我和紀漾的事......」

「那天晚上......他在車庫跟你表白，我都聽到了......」

我一般都是學校最後走是那一批，我以為那天自行車庫就我和紀漾，沒想到劉楚依也在。

「班長我......我......」

我有些慌張，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可劉楚依卻輕輕拍了拍我的肩頭，柔和的，安撫一樣。

「小楠你做的很對啊，他那樣的人根本就配不上你。你不要總覺得別人好，在我眼裏你很漂亮，比袁欣怡要漂亮得多。尤其是在講題的時候簡直在發光!」

劉楚依毫不吝嗇地讚美我，我知道他是想安慰我，笑了笑。

「班長，我覺得他們好，不是因為我覺得自己不好，我，我知道自己不差的，我相信隻要堅持，將來的某一天我也會變得很好......還有，欣悅一直都是很好的人，班長你對她可能有什麼誤會......」

「小楠我知道你和欣悅的關係很好，但欣悅可能真的沒有你想的那樣好。就在前幾天，有個女生往紀漾桌裏塞了封情書，那女生就被她找了麻煩，我親眼看見，欣悅將那女生堵在巷口，扇......」

「夠了班長！」

我聽不下去了，憤憤道：「欣悅是什麼人我最清楚不過，就算是真的，她也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她絕不是那種仗勢欺人的人！」

我聽不得任何汙名化袁欣悅的言論，在我這兒她一定是好的。

8.

一個陰雨天，我回到了我和紀漾念小學的地方，打算趁著周末給住在學校邊上一個靠拾破爛為生的奶奶送去我平時積攢的一些廢品，順帶的，我想回去看看我與紀漾的母校，再拍些照片。

周奶奶無兒無女，她住在一間蛛網燕泥，苔痕遍地的院子裏，靠著平日裏撿一些廢品為生。

我小時候其實沒有注意到過老人，是紀漾總會每周都會帶我來看她，我才知道學校附近竟然住了這樣一個老人。

我那時候覺得奇怪，紀漾自己的生活就夠困難了，他還到處收集別人不要的瓶瓶罐罐，竟也不是為了自己。

也是從那個啥時候，紀漾在我心裏就像是個巨人，好像不論什麼的樣的苦難都無法消磨他的意誌。

學校旁的房子越來越破舊，我到院子裏的時候沒有看見周奶奶在。天上忽然下起了傾盆的大雨，我把廢品放在周奶奶的院子裏後打算撐傘離開。

可剛出門沒有多遠就看見了周奶奶。她年紀大了，眼睛愈發看不清，腿腳也越來越不利索。

她撐的那把傘，大概是從破爛堆裏撿的，隻能遮住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