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再次醒來，我發現自己睡在柴房裏，爹不在家，娘自己一個人在屋裏不知道幹什麼。

昨晚…昨晚是夢嗎？我起身下床，就奔向二牛哥家。

還沒到，就看到二牛哥家裏掛起來白布條。怎麼會？一般隻有死了人才會......

我不敢相信心底的那個結果，更是加快了腳步。

「你這個賠錢貨！居然還敢來我們家！」牛嬸看見我，就拿起了棍子掄向我。

還好牛叔攔了下來，「趕緊走吧！」

我眼中噙著淚花，除了阿姐就是二牛哥對我好了，如今......他們二人都、都不在了。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

我張了張嘴，卻發現什麼也說不出，見我沒走，牛嬸更是生氣。

一棍棍地打在我的後背，直到我承受不住跪了下去她才停手。

「是我對不起二牛哥......」胸腔裏似乎被臟水充滿，隨著呼吸遍布至全身…一點點侵蝕著，讓我變得肮臟。

我朝著二牛哥的房間磕了三個頭，拖著身子離開了。

不知不覺，我走到了海邊......昨日種種曆曆在目。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周家的二傻子。」眼前的人是牛嬸家的三女兒，也被選作了小水仙。

3

見我不說話，她有些氣急，「傻子，你不會以為像你姐姐一樣下海就能得到海神娘娘庇護吧！」

我有點疑惑，「三姐姐這話什麼意思？」

「哼，別裝了，要不是為了下海救你，我二哥才不會死！」

「什麼？！」我激動地抓著三姐姐。

「放手！摸壞了你賠得起嗎！！」她厭惡地扒開我的手，嫌棄地拍了拍衣裙。

「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我馬上就要下海咯！你就在這個小破村裏呆著吧！」

她邁著優雅的步子走了…

我一人任由海浪吹打…

直到渾身濕透了，才回家。

「你這死丫頭！！又去哪了！」

「娘，姐姐還會回來嗎？」我無助…

「好好好！你還敢咒你姐姐！」娘拿起掃把又開始抽打我，和牛嬸打的地方一樣，舊傷未好又添新傷。

「我看你就是羨慕你姐姐！是不是不想幹活！我告訴你！你就是幹活的命！！」

「娘！我是你親生的嗎？」

她動作一頓，隨即更狠的力道打在我身上。

我受不住，被打地趴在了地上，牙齒狠狠咬著下嘴唇…口腔裏不知何時湧入了一股甜腥。

娘打累了，就轉身進了屋裏。

我拖著滿是傷痕的身體，看向姐姐曾經的屋子，幹淨、整潔、溫暖、明亮......

這就是被選作小水仙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