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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時間找不到嫂子突然死亡的緣由,便說著要驗明屍身。
我死命攔住眾人,想給嫂子留下最後的尊嚴,她不能走的這樣不體麵。
眾人無法,拋棄了一開始全身檢查的想法,隻掀開了她袖子部分的地方。
上麵密密麻麻黑色發青的痕跡,看起來有鞭痕,有掐痕甚至還有燙傷。
我有些不忍心看,捂住了嘴防止自己發出尖叫。
我從來不知道她是帶著這樣的一身傷來和我相處的。
這回我再去看他手腕上的傷,上麵雖然不是以前手腕受傷的樣子,但是現在上麵留下了密密麻麻的縫紉線,看著異常滲人。
嫂子不是布娃娃,但是她被別人當布娃娃一樣縫線了。
嫂子向來不與外人交往,那身上的這些痕跡又是哪來的?
我腦子裏突然閃過一些什麼,猛地把邊上停止了叫聲還在發愣的哥哥拉過來:「張複,這是不是你幹的?」
也許是我質問的語氣太過明顯,也許是他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他那一瞬間像是回過了一點神:「哈,不過就是一個不禁打的。這麼容易就死啦?」
「斷了我的種,活該她沒這條命。」
這下哪還有什麼不懂的?我氣得發抖。
是我哥把嫂子殺了,他不是不打嫂子,是私底下偷偷的打,表麵上還要裝出個模範丈夫的樣子。
邊上起哄的男丁突然間就不說話了,打著哈哈說不過是件小事。
「小事?小事至於你們說把我當祭品?」我冷笑一聲,視線掃過他們每一個人。
我忍不住內心壓抑的怒火,衝著他們異常大聲的說:「我嫂子死了,你們說是小事。那你們死了,我是不是也直接把你們丟進河裏就算了?」
「別以為你們做的那些肮臟事沒人知道。」
我看見站在我麵前的幾個男丁臉色驟變,像是也久違地想起了自己之前幹過的事。
7
我們村一向是與外界隔絕的,即使村長不斷阻攔,但也還是有人不願意死在這個鬼地方。
半年前,兩個人連夜收拾了自己的衣服,打算趁著夜色跑出去村子外麵。
我悄悄跟在了她們的身後,想看看她們到底能不能走出這個村落。
村長總說是村子裏的神靈庇佑,出去就逃不過早夭的命。
如果可以,我也想帶著嫂子帶走出這破地方。
至於我哥哥,村裏那麼缺男丁,才不會放他走呢。
沒想到還沒跟她們到多遠,她們在樹林的時候就被截下了。
村裏僅有的幾個男丁跟堵牆一樣,堵在她們的前麵。
我隔得遠,不知道他們之間說了點什麼,隻知道應該是吵起來了。
他們動了手,好幾個巴掌甩到了那婦人臉上。
其中一個男丁我認識,是之前一直對嫂子懷著歹意的那老頭。
他對麵站著的女人是他的媳婦,應該比他小個十幾歲。
我曾懷疑過,他的媳婦是怎麼看上這破老頭的,畢竟又老又醜的。
他們的女兒也在邊上,緊緊抱住胸前的包裹,裏麵應該有點貴重東西她一直不敢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