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他剛麵無表情的爆了一個六階一品妖獸的頭,然後縮我後麵去了。
我望向麵前的一大堆眼中冒著火光含羞帶怯的各宗門女修。
他輕扯了我一下,冷淡精致的臉上麵無表情,緩慢吐字:“我害怕。”
我:“......”
21
正在此時,火山爆了。
巨大的熱氣裹挾著澎湃的仙靈之力震蕩四野,奔湧撲來。
還沒來得及設立結界的修士仙者被擊出一口老血,趕忙設界,晚一步靈台都要動蕩不穩。
言澈早早拉著我設了界。
火光衝天沸騰四濺,將雲霧藍天通通染上赤目的紅。熔岩中的火螢飛騰而上,縈繞不止。
我歎息。
我想起了天道曾給我介紹的手機,我頭一回像天道一般歎息,因為我是真想拍個照。
隨即,長嘯出,轟鳴起,一把被燙得火紅的劍“唰”的像流星一般向我的心口衝來。
我定睛瞧了瞧。
靠北,是那孽劍!
它這哪是想了結自己,它分明是想了結了我!
從仙劍變神劍了不得了是吧?
22
言澈將我護在身後,揮劍將它擊開。
有點東西,仙劍對上剛出竅的神劍居然也隻是虎口震了震。
持劍之人仙力不容小覷。
它還不放棄,繼續往我胸口衝,我拉過言澈,一踢一踩。
嘶,好燙。
我怒聲:“孽劍,你特麼是想弑主?”
赤炎劍:“......”
馬德,鬼知道你現在弱得連我也接不住!
23
赤炎劍造成的動靜太大了,神域都被累及顫了顫。
仙雲震成了浮沫,仙山震成了滄海,現下的第一劍尊被震出了關。
24
巧了不是?是個熟人。
現下的第一劍尊竟是我曾經的小師弟。
25
他瞧著我,又瞧著我腳底想震又不敢震的劍,眼底赤紅,指尖微顫。
我差點認不出來他是那個日日跟在我後頭信賴靦腆喊我師姐的那個小崽子。
然後好像又來一個熟人。
眾人都拱手喚她:“鉤吻醫仙。”
好家夥,這冷臉美人長得可真像我小師妹,那個含羞帶怯,糯糯軟軟的小師妹。
然後兩人都直直的望著我,聲音微顫,齊齊叫了我一聲:“師姐。”
我:“......”
26
居然還真是他們兩!
27
腳底轉了轉,再一瞧,已回到了仙門。
好仙法。
“這是師姐你在我五歲時教我的仙法。”劍尊望著我,目露委屈,卻觸即我的目光就立刻閃開了。
我:“......”
記性真好。
我是應當這樣誇他嘛?
28
我原本是天一仙宗殊雲峰的大師姐。
但也隻是原本而已。
若我並未被逐出仙門的話。
29
在我十五歲那年,櫻珠村半夜起了火,隻我一人幸存。
自此我成了沒爹娘的野孩子。
彼時的第一劍尊是雲殊仙尊,冷性冷情,巍巍然若山間之雪不可融。
他見著我的第一眼,便是對我說:“我叫雲殊,你可以叫我師父。”
他將我撿了去,成了我師尊,將我養大。
我身負火之精,與凡人生來不同,雲殊以殊雲峰寸草不生的代價教會了我控製它。
而火靈也使得妖魔邪祟不敢近我的身,我修煉速度常人更是鞭長莫及。
沒什麼對手,我自也沒什麼玩伴。
就幹脆跟雲殊“相依為命”。
雲殊麵上端著冷清淡然,實則極不靠譜。
他不知道哪兒弄到的育兒心經,背著我偷偷看。
然後他開始學做飯,炸的仙峰抖了抖,把閉關的老祖都炸出了山。
最後端出一堆煤炭蛋子。
他放著仙品法衣不要,硬是要給我做衣服,最後十隻手指全戳成了血窟窿。
最後我連袖子都穿不進。
......
好不容易消停了些。
他又開始在光禿禿殊雲峰栽種漫山遍野的櫻桃樹,然後釀起了酒。
好在,酒毒不死半仙。
我身負仙緣,身懷炙火,又有早已入仙的劍尊雲殊指導,早早的成了半仙。
天一宗有雲殊和我,一下飛躍成了九宗之中的第一仙宗。
我也成了當之無愧的天之驕子,天一宗的大師姐,一時榮光無限。
半仙之後,我突然開始哪哪都煩雲殊,瞧著雲殊哪哪都不順眼。
雲殊幹脆又重操舊業,去外頭一口氣撿了兩個孩子回來。
我知道後,我提著他贈我的赤炎劍,硬是追著攆了他半個山頭。
另半個山頭被我給削了。
最後老祖又哆哆嗦嗦出關,才阻了我。
我收了劍,回峰帶孩子。
因為雲殊不知發哪門子瘋,管撿不管養。
我從此多了兩個小尾巴。
師弟辛川,師妹禾悅膽子小,畏懼雲殊,卻不怕我。
我又當娘又當師父,一個人將倆孩子奶大。
29
神域的輪回鏡有預言之力,每隔千年便有一次預言。
據說神域出了一個墮神,魔界降了一個魔尊,而仙門則出現了一位應劫之人。
誰也不曉得這個人是誰。
但最近隻知道釀酒和拉我去修煉的雲殊居然有了心事。
我覺得比神域炸了還要離譜。
他酒也不釀了,劍也不練了,天天捧著個鬼畫符的古書苦大仇深。
我難得破天荒地主動去找他練劍。
“雲殊。”
我踢了他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