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我將你接回趙府,恐怕你還在街頭與惡犬搶食,現在你居然想要弑父!”
渣爹見求饒不行,企圖用曾經施舍的恩惠來綁架我。
可那是恩惠嗎?
我高聲為大黃正名:“大黃不是惡犬!”
被丟出趙府後,我和大黃相依為命,在街頭乞討。
渣爹找來時,大黃正在和我分食來之不易的食物。
可這在渣爹的眼裏,便成了我與惡犬搶食。
他不聽我解釋,蠻橫地命人打斷大黃的一條腿,端是一副愛女心切的樣子。
可是,在他逼我成仙,迫我禁食的三年間,是這被他打瘸了一條腿的大黃狗,穿梭在趙府的各個廚房,為我盜來一粥一飯,。
和大黃相比,渣爹才是真正的惡犬,才是真正的畜生!
“你不提醒,我還差點忘了,大黃的仇還沒報呢,可不能這麼輕易地一劍了結你。”
我一腳將渣爹踹倒,碾踩著他每一根手指。
“當初是這隻手吧?哦,好像是兩隻手都用了吧。”
在渣爹的痛呼聲中,我碾爛他的右手手指,然後不緊不慢地走到他的左側,重複之前的碾踩。
“半月前,你就是用這雙手,亂棍打死了我的大黃。”
每次啃著大黃為我叼來的大雞腿。
我總是邊流哈喇子,邊揉搓大黃的大毛腦袋。
“大黃,聽說過『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嗎?”
“倘若真如渣爹所言,我能成仙,我就帶你一起飛升,讓你當個仙犬,威風威風!”
“讓那些嘲笑你的狗兄弟們看清楚,你大黃,沒有跟錯人!”
昔日的豪言壯誌尤在耳邊,可事實證明,大黃確實跟錯了人。
大黃死了,被渣爹用亂棍打死。
而我隻能被人壓著,眼睜睜地瞧著。
瞧著大黃的生命隨著鮮紅的血液流出,餘下一副空蕩蕩的軀殼。
“仙人清心寡欲,無悲無喜,可這畜生卻誘你耽於玩樂,罪該萬死。今日將其除之,必定對你的仙途大有裨益。”
渣爹將染滿大黃鮮血的長棍隨手一扔,走到我麵前,睥睨著我:
“你記住,今日,它是因你而死。”
隨後,渣爹用帕子擦拭濺射到他手背上的血,嫌棄地踹了一腳大黃,對管家說:
“我記得你喜食狗肉,這畜生就賞你了。”
管家感恩戴德,弓著身子,喜滋滋地向渣爹道謝。
陪我多年的大黃,因著渣爹的一句話,便成了口中肉、盤中餐?
我不許!我不允!
我聲嘶力竭地哭喊,發了瘋似地撲向那一灘肉泥。
可是,我瘦弱的身軀根本逃脫不了鉗著我的鐵掌。
反而是我癲狂的模樣似乎讓渣爹來了興致,招呼下人在我院中架起鐵鍋。
看著大黃被扒皮拆骨,我從此再也吃不下任何東西。
如渣爹所說,大黃的死似乎令我離成仙更近了一步,我好像辟穀成功了。
當真是諷刺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