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路過柴房,就聽見了嗚嗚嗚的聲音。
我推開門就看見了哥哥選的藥人丫鬟,她現在渾身傷痕,手腳也被捆住。
我解開她身上的束縛,她眼裏閃著淚光,聲音裏帶著哀求。
「求求你,帶我走。」
我把她帶到房間去了,還沒有等我開口,她就先哭哭啼啼起來。
「謝謝你。要是沒有你我今晚就死定了。」
我遞給她一杯水,示意她慢慢說。
她抽噎著講了半個時辰,我才明白現在藥人丫鬟的處境。
我哥性格惡劣,總以折磨人為樂,死在他手上的女人數不勝數。
我帶走蘇妙妙之後,她隻能被迫跟著我哥。
我哥焦燥,動不動就用鞭子打她,罰她跪祠堂,罰她學狗叫,更是罰她出去勾引男人。
又以她偷情為由繼續用鞭子打她。
我心裏有些愧疚,我確實出於我的私心選了蘇妙妙,讓她陷入了黑暗之中。
我用膏藥輕輕地塗上傷口,但她還是忍不住顫栗。
我輕輕地摸著她的頭,轉移她的注意力。
我湊進她時,總能聞到一股淡淡地草藥味和一股茉莉花的味道。
驀然我的門被推開,蘇妙妙渾身濕漉漉地站在門口,幽怨地看著我。
「季林,你在幹什麼?」
我繼續幫何佳佳上藥,其他一律充耳不聞。
她跑過來將我的藥打落在地上,一向對我厭惡的表情現在也出現了破裂。
「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這可是你哥哥的丫鬟,你這樣就是搶你哥哥的人你知道嗎?」
「再說了,她都不能生孩子,你收留她幹什麼?你不知道繼承權力需要我來幫你生孩子嗎?」
我用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對她吼道:「你鬧夠了沒有啊?你早就和我季羨搞在一起了,非要我說得這麼難聽嗎?」
「我可不敢要你,我——嫌臟。我們和離吧。」
她的臉色蒼白,嘴唇也不停地在顫抖。
良久,她才把腰杆挺直了,雙手環胸。
「季林,你別後悔。我可是這個家裏頭最能生的,要是給我當上了大夫人,我肯定會把你狠狠地踩在腳底下,讓你給我道歉!」
上輩子,我為了討她歡心,親身學描眉,學雕刻,學簪花。
可她的眼裏永遠裝的隻有我哥哥,未曾看過我一眼。
我為她親手雕刻小貓,她卻嫌棄醜陋一把扔進了湖裏。
還用厭惡的話語警告我:「你別再靠近我了,我看見你就惡心,不要再弄這些隻能把你自己感動的破爛玩意了好嗎?」
想到這,我拉著蘇妙妙正要離開的手。
在我們肌膚相碰的那一刻,她表情欣喜,眼睛都亮了亮。
「我就知道你看不上那個女的,都說了這個府上......」
我打斷她的話:「你不是心悅我哥嗎?我明日就向爹求情,讓你留在他的身邊。」
她呆愣住了,久久都沒有能說出一句話。
她對我有恩,我想這已經是我最後可以幫她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