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安將我安置在他院子內另一處小院。
他掰開我的下巴,重新喂入一粒軟筋散。
藥效使我渾身無力,隻能任他擺布。
裴玄安擁著我。
讓我乖一些,先不要去招惹晏淑,現在還不是除去晏家的時候。
他又說將我送回晏府是當時晏淑提出要將我調教成懂規矩的新婦。
他要娶我,從娘家出嫁理所應當,否則會遭人非議。
他說他會將晏淑送到我麵前,任我處置,但不是現在。
可他早就失去我的信任了。
早在他沒有履行承諾的時候,我就不再信任他了。
現在他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相信。
晚飯的時候裴玄安沒有來,聽府裏人說是去晏淑的院子。
喂飯的侍女將桌上的菜給我喂了個遍包括裴玄安最喜歡的蛋羹。
我默不作聲地吃著,不多時就因為身體不適將吃進去的所有食物摻雜著裴玄安在飯前喂給我的那顆藥丸吐了出來。
裴玄安喜歡蛋羹,所以後廚幾乎沒天都會做。
而我卻是一點也吃不了的,這樁事我沒說過,裴玄安也不知道。
現在成了我唯一可以逃離這裏的方式。
我的異常將侍女本就白皙的臉蛋嚇得慘白。
她原本要出去稟報,我告訴她隻是吃多了而已。
如果她現在出去稟報,我倒是不要緊,就是她可能不會是一頓責罰可以了事的了。
不僅丟了差事的風險,還有可能會丟了性命。
權衡之下,她將事情瞞了下來。
入夜後,上次服用軟筋散的藥力正在消退,而裴玄安今夜歇在晏淑院中,是我最好的機會。
以我一人之力想要扳倒偌大的永王府,如蜉蝣撼樹難如登天。
但偌大的王朝又豈會是他一人獨大。
月上中天滿府靜謐時,我順著從前的線路溜進了懷王府邸。
如果有誰願意不惜一切代價出掉裴玄安,那這個人選一定會是懷王。
“雪兒,本王就知道你會回來。”
我掀開垂幔朝榻上之人看去時,裴玄璟也恰好睜開雙眼。
黑夜中隻有隱約的月光投入房中。
夜間的寒氣從窗外滲進來,裴玄璟輕咳著打破了寂靜。
“王爺,四年前的舊約還作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