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開始

臨近高考，我和閨蜜都麵臨了一個選擇。

去上大學，還是不去！

別人是不會有這樣的選擇，而我們之所以有......

是因為大山裏的陋習。

女孩子不能上大學！

若是想去，隻能先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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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閨蜜方燕，是大山裏的姑娘。

受封建思想禁錮，都說女子讀書沒用。

好在，我們兩個爭氣，一路獎學金讀到了高中。

可是，依舊到了我們最難以抉擇的時候！

“山裏可以讓你們上大學，不過前提是......必須要先成家！”

村長看著我們兩人，說出了山裏的規矩！

封建的村子，貧窮、落後，我們想走出大山，精彩的活下去。

同樣，我們也願意學有所成，反哺村子。

可是村長口中的話，讓我們徹底絕望了！

先成家？

聰明的我們，也立馬明白，這句話的含義！

村長想要牢牢鎖住我們！

“這個規矩，不是薄待你們，相反，而是器重你們！”

“你們走出大山，是我們的驕傲。”

“可是落葉歸根，還是要回來！”

“村子人越來越少了，如果女娃子都走了，那我們村子遲早會沒的。”

“所以......你們要理解山裏的規矩！”

村子人煙稀少，為了讓村子一直存在下去，女孩兒必須留在村子。

繁衍後代！

所以，才會讓我們先成家，後上大學。

這樣一來，如果誰敢不回來，便會被找上門去。

都說知識可以改變命運。

我和方燕一直堅信著。

認為知識會給我們打開一扇未來的窗。

這扇窗開了，但是依舊有一扇門死死關閉著！

村長口中的規矩！

那就像是一道枷鎖，隨著臨近高考，鎖的越緊，越讓我喘不過氣了。

好在有方燕，我們兩個可以坐在一起，互相救贖。

我和方燕從小上學，又是一個村子走出來的，情同手足，無話不談。

想到那個規矩，我們兩個總會互相打氣，說著希望。

甚至，還想過逃走，還想過報警。

但是......有用麼？

我們覺得沒用，天下沒有法律保護孩子高考，在我們那個落後的年代。

更何況，我們若是沒有立足的本事，出去又能做什麼？

那不是我們想要的！

我們想要的是，知識改變命運！

不留遺憾的活下去。

可隨著時間越來越近，馬上就要高考。

我知道，我們兩個必須要做出選擇了！

可是沒想到，我們兩個多了一個選擇！

而這個選擇，徹底揭開了醜陋的人性！

這個選擇。

就是我們的青梅竹馬。

村長的孫子，王子峰！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他對我們嗬護有加。

而且，他也念過高中，比村子裏那些從未上過學的男人明白，知識對我們來說，意味著什麼。

隻是......他當年也是被迫回來。

隻因要繼承他爺爺的衣缽！成為新的村長！

所以，這份痛苦和絕望，他更會理解我們！

村中後山，我們三個坐在一起。

我和方燕很難受。

特別知道了這個規矩之後，看不到了前方的路。

所有的幻想，都被打破！

就如同黑暗之中唯一的一盞明燈，要被吹滅，重新陷入黑暗一樣。

“爺爺說了，你們有兩條路。”

“第一條，高考前成家。”

“第二條，輟學回家。”

王子峰看著我們說著，也連連歎氣。

他理解我們，隻是這份理解，也僅僅隻是理解。

誰也說不通他爺爺。

“不過，你們兩個有一個特權，可以在村子裏麵挑選，隻要是年紀合適的，你們都可以選擇。”

這也是特權？

說到底還是要成家！還是遲早要回村子！

方燕雙臂抱著大腿，腦袋埋在兩腿之間，不知道說什麼。

我坐在她身邊，絕望的看著王子峰。

“小峰哥，我們真的隻有這兩條路可以選麼？”

王子峰點了點頭，略微帶著苦澀說道：“我知道，你們很難受，當年我也一樣，甚至我都沒有這兩條路可以選。”

“本來，我也可以考上大學，但是爺爺必須讓我回來。”

“讓我來當這個村長。”

“說真的，我......理解你們，但是這件事沒有商量。”

“甚至，已經有不少人家，看上你們兩個了，都在跟村長說媒。”

王子峰的話，就像是鋼針一樣，紮進我和方燕的心裏！

方燕也是如此。

“你們兩個說句話啊？到底怎麼選擇的？”

“不過，不管怎麼選擇，你們都不要輕生，可不要走我當年的路。”

王子峰說著，看著手腕，那裏有一處傷疤。

那一年，他高中輟學，本來可以考入名校，卻強行帶回來。

他心如死灰，一心想死，差一點就離開人世。

如今他坐在我們麵前，就是擔心我們。

不想讓我們步他後塵！

“這樣......倒不如一死！”

方燕倔強的抬起頭，死死攥著拳頭。

“小鈺，不然我們不活了吧，活著也是沒意思。”

方燕的話，也是我想說的。

活著，永遠也擺脫不了村子。

我們在這裏，也隻是淪為生育的工具。

倒不如死了幹淨！

“不行！你們不能這麼想！”

王子峰緊張道。

“那你讓我們怎麼想！我們還有什麼辦法麼！”

“絕路！我看到的都是絕路！”

方燕痛苦的流著淚，宣泄著不滿。

片刻後，王子峰深吸口氣，目光堅定的看著我們。

“我可以幫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