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生

我們愣住了。

呆呆的看著他。

他要幫我們？怎麼幫？

“跟我結婚，哪怕日後你們不願意回來了！我也絕對不會去找的！”

“相信我！”

王子峰很是鄭重的說著。

而這話，就像是火苗一樣，點燃了我們黑暗之中的燭火。

那一刻，我們仿佛有了生的希望，激動的熱淚盈眶。

隻是，希望之後，王子峰又歎了口氣。

“隻是，我隻能娶一個人。”

“不能娶兩個......”

“所以......抱歉。”

他的話，又讓我們回歸了現實。

我和方燕對視一眼。

是啊！

隻能選擇一個人！

那......

這一個人如何選擇呢？

是我，還是她？

我們兩個互相對視，不知道如何開口。

最後，方燕告訴我，我們兩個一切交給天意！

抓鬮！

一輩子的命運，交給了天意。

一個選擇王子峰，他會幫我們其中一個，幫我們留在外麵，讓我們出人頭地。

另外一個，選擇別人......

去賭，能不能擺脫這份規矩！

去賭，未來村子的封建陋習，會不會罷黜！

希望雖然渺茫。

但是至少，我們有了一個選擇的機會！

我重重點頭，和王子峰下了山。

村長一直都在等我們。

“你們必須做出選擇，村子那麼多男孩子，你們兩個有優先選擇權。”

“這也是為了我們村子，多少年，我們周圍的村子都消失了，唯獨我們村子還在？為什麼？”

“就是因為規矩！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你們能理解的，對麼？”

村長說出了這句他標榜自己的成功語錄。

讓人可笑。

不過，我和方燕約定好，今晚要做出選擇。

我在村後的小山等著方燕。

她說，今晚她會來找我。

然而，足足到了半夜，我才等到她。

“小鈺，抱歉我來晚了。”

她慢慢的走了過來，走路時有些別扭，每走一步都要皺一下眉頭。

我不解，她這是怎麼了。

但是多年後，我才知道，她這是怎麼了！

她遞給我一瓶汽水。

“渴了吧，喝了吧，喝完之後，我們抓鬮！”

我沒有多心，呆了這麼久，確實口幹舌燥。

可是，我喝下了之後，卻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

我心裏咯噔一聲。

“方燕，你......”

我呆呆的看著她，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做！

可她卻笑了。

“對不起了小鈺，我隻能這樣......”

她後麵的話，我沒有聽清楚，可是等我醒來的時候，卻發現我躺在了床上。

是方燕送我回來的。

她說過，要跟我抓鬮，可是最後......

我死死攥著拳頭，很想問她到底怎麼回事兒。

可是就算問了，又能如何？

很快，如我所想。

方燕和王子峰結了婚。

那一天，村裏張燈結彩，大家很高興。

村長還在問我，考慮的怎麼樣了。

這麼多小夥，讓我選一個吧。

我心灰意冷，選一個？

就算是選了，我就能額安安穩穩上大學麼？

到頭來不還是要回來？

我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方燕穿著豔紅的衣服，和王子峰笑著過來敬酒。

看到我的瞬間，方燕眼神有些閃躲，可還是鼓足勇氣。

“小鈺，對不起，我和子峰是真愛。”

真愛？

原來都沒聽到她說過，如今是真愛了？

真特麼可笑！

“恭喜。”

我淡淡的回應，眼神之中，滿是不屑。

但我也知道，我敗了！

唯一走出大山的機會，是方燕的了。

“小鈺，我知道你不甘心，但是我還是要說一句。”

“不要選擇人嫁了，別人和子峰哥不同，他們是不會放過你的。”

“所以......等高考結束，你想辦法逃走吧。”

我明白她的意思。

高考這段時間，村子們看我看的很嚴。

根本不會讓我離開家裏半步！

高考結束之後，我也就沒有什麼本事出去了。

時間久了，還是留在大山裏麵紮根！

而這，也恰巧是我的機會！

逃離大山的唯一機會！

隻是......

我無法念書了，我也沒有上大學的機會了。

茫茫人海，我隻能掙紮前行。

但這也好過留在村中。

高考我雖然不奢望了，但是我的人生，不能就此結束！

“好！”

我點了點頭，沒有繼續糾結這件事。

事已至此，糾結有什麼用呢？

我轉身離開，王子峰想說什麼，可是張了張嘴，沒有開口。

距離高考沒有幾天了，村長也是一直過來問我，到底選誰。

我告訴他，我誰都不選！

不參加高考了！

村長聽到這話，笑的更開心了。

“好好好，小鈺你能這麼想，不愧是我們大山的姑娘！”

相比於高考，他自然更希望我留在村子！

日子一天天過去。

而這一天，正是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