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走的時候,我的靈體居然也被扯了出了這個破敗的小院。
我被一條紅繩捆住手腕,另一端綁在了媽媽的手腕上。
我無法掙脫紅繩,也隻能跟著她離開這裏。
我跟著媽媽回到了我之前的家。
基本上依舊是印象中的老樣子,隻是許多地方和擺設的顏色都變成了粉色。
徐淺喜歡粉色。
想來是這些年為了讓徐淺開心,她也下了不少功夫。
我循著已經開始模糊的記憶,飄去了我曾經的小房間。
我站在房門口,鼻頭一酸,用力地攥住了我死前穿的洗的發白的舊襯衫。
原來,是被改成徐淺衣帽間了。
原來,我的家裏早就沒有了我的痕跡。
原來,媽媽你從來沒想過讓我回來。
我用力地眨了一下眼睛,強忍住眼眶中打轉的淚水。
我進入到媽媽的臥室,回到了媽媽的身邊。
看到她冷著臉打通了一個電話,毫不留情的斷了奶奶那邊的醫藥費供應。
奶奶的住院費還沒有交,如果一周內不能交上,奶奶一定會被醫院停止治療。
奶奶會被請出醫院。
我焦急地圍著媽媽團團轉,卻也無可奈何。
媽媽以為這樣就能把我給逼出來,不惜用奶奶的身體為代價。
她知道奶奶對我來說有多重要,我也絕對不會將奶奶丟下。
哪怕是她明明知道我是怎麼樣一個人,可是她還是覺得。
我是個傷害家人、妒忌妹妹的壞種,更是她抹不去的恥辱。
媽媽煩躁的推開桌麵上的擺件,卻突然一動不動的僵硬住。
我飄起來湊近了去看。
原來是我之前還沒被趕出門的時候,與爸媽關係融洽的時候,調皮刻下的字。
稚嫩的字體有些歪歪扭扭。
“鶯鶯永遠愛媽媽。”
她突然伸出手,我順著曾經刻畫的痕跡,失神的摩挲著。
我吸了吸鼻子,心中的苦澀和痛苦幾乎要蔓延我的全身。
是呀。
我是媽媽的孩子。
我的媽媽又怎麼會不知道,我一直深愛著她。
醫院急促的電話打破了短暫的沉寂。
徐淺發起了高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