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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卻再沒找過我。

長公主派人守著我不讓我尋死，每天都傳喚我去侍候。

當著我的麵，目睹沈卻和她恩愛非常，琴瑟和鳴。

時間長了，我居然也習慣了。

今天沈卻送公主一副絕世名畫，每天下朝特意繞遠路給公主帶回來限量糕點。

公主要減肥，便如同賞賜小狗一般扔給我。

沈卻有時覺得不妥，可為了不掃公主的興致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怎麼，心疼她？”

公主將我的手踩在腳下，冷笑著質問沈卻。

沈卻看都不看我一眼，將公主攬在懷裏。

笑著說：“隻要月華開心，我心甘情願做你的不二之臣。”

好一個不二之臣。

公主環上沈卻脖子，笑得很甜。

“可我聽說這位昭昭姑娘是個仵作，我嫌她的手臟，你說怎麼辦呢阿卻？”

聽到這我心裏猛一縮。

以月華的手段，我怕是又要鬼門關走一遭了。

前兩天她讓我手剝一盤核桃，剝到滿手是血，到現在還未曾消腫。

“月華嫌臟，砍了便是。”

手止不住發抖。

沈卻為了博公主開心，要砍我的手。

我背屍驗屍，靠的都是這雙布滿繭子的手。

沒了手，我連最底層的苦力活都做不成。

沈卻，你當真沒心嗎？

公主神采飛揚，看出來沈卻平日裏也很寵她。

她故作糾結：“本宮可不想做惡人，砍手多殘忍。”

“不如挑了她的手筋腳筋，小小教訓一下便算了。”

沈卻隻猶豫一瞬，“好，依你。”

沒想到有一天，我也會裹著草席，成為亂葬崗無人認領的屍體。

那天沈卻由著下人挑斷我的腳筋手筋，血流了一地。

死一般的痛直通脊椎骨，我發出悲烈哀痛的嘶喊聲。

直到嗓子嘶啞，直到冷汗浸透，直到我徹底痛暈過去。

自始至終，沈卻沒看我一眼，盡心盡力哄著公主開心。

那晚的雨很大，沾著屍臭味的老鼠在我身上爬來爬去。

一點一點噬咬著手指表麵的肌膚，十指連心的痛錐心刺骨。

安安靜靜的，等待死亡降臨。

若能重來一次，我斷不會再跟沈卻扯上任何關係。

我等啊等，噩夢一次次在腦海中重現。

過了很久很久，我忍著刺眼的白光醒來。

窗外小販叫賣聲此起彼伏，原來陰曹地府和人間這麼相像。

“醒了？”

一個黑袍蒙麵男子翹著腿，活生生出現在我麵前。

我這是......沒死？

“簡單來說，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得報答我。”

他的聲音清冷的沒有感情，看起來很不好惹的樣子。

“可我沒讓你救我。”

我大著膽子回應。

我本就該是個死人，犯不著他救我，人情還來還去最麻煩了。

那人也不惱，戴著黑色麵具，告訴了我一個驚天大秘密。

甚至因為這個秘密，讓我有了可以親手解剖沈卻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