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軒逸輕輕夾起幾塊雞肉,放入我碗中,溫聲道:「多吃點,你身子骨還太虛。」
我靜靜地咀嚼著飯食,心中卻湧動著別樣的情緒。
這些日子裏,無論他多忙多累,每晚都會趕來陪我一起吃晚飯。
有時,他還會親自下廚,為我做上一道家常菜肴,盡管味道不算上乘,但那份心意,卻足以讓我心頭溫暖。
有一次,我偶然覺得肩膀有些酸痛,便隨手揉了揉。
他看在眼裏,記在心上,竟特地學了揉肩的手法,每日都細心為我舒緩疲勞。
他還會與我分享軍中的趣事,講述朝堂上的風雲變幻,甚至他每日的行程安排,也會一一向我道來。
我那顆冰冷的心,逐漸融化開來。
我不禁開始思考,是否應該放下過去,重新接納他。
正當雲軒逸口若懸河,述說著那些引人發笑的趣聞時,朱琪諾帶著兩名丫鬟悄然而至。
她徑直撲向雲軒逸,淚水奪眶而出,聲音哽咽:「逸哥哥,我的心都碎了。我的小小,我的貓,被人狠心殺害了。」
雲軒逸的目光不經意間轉向我,他輕輕推開了朱琪諾,保持了一定的距離,淡淡地問:「你可知道是誰下的手?」
朱琪諾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怨恨,她瞥了我一眼,淚水更加洶湧,泣不成聲地說:「是清瑤妹妹,有下人親眼看到她狠狠地踢了我的小小。」
雲軒逸的視線再次落在我身上,似乎在等待我的解釋。
然而,我對此並無多言的欲望,隻是坦然地點了點頭:「沒錯,是我踢的,我狠狠地踢了它。」
那隻貓突然向我發起攻擊,我若不將它踢開,受傷的必將是我自己。
這裏沒有可以救命的疫苗,我自然是不能冒險。
本以為雲軒逸會像以前那樣責備我,卻不料他輕描淡寫地說:「死了便死了,不過是隻貓而已。隻要清瑤喜歡,多少隻貓我都能為她買來。」
朱琪諾難以置信地看著雲軒逸,眼中滿是不解和失望。
但隨即,她又用那楚楚可憐的聲音說:「逸哥哥,這些天你為何不來看我?我好想你,你今晚能來看我嗎?」
我埋頭專注於碗中的飯菜,未曾抬頭望向他們二人。
耳邊卻傳來雲軒逸那淡淡的聲音:「安心養胎,待我有閑暇之時,自會去看望你。你且先行離去,我還需陪清瑤用膳。」
緊接著,他又以不容置疑的口吻提醒:「昔日我們曾有約定,你所求不過是世子妃之位,切莫逾越界限。」
朱琪諾的淚水如斷線之珠,不斷滑落,她帶著幾分哀怨與不舍道:「逸哥哥,我這就離去。隻盼你能偶爾想起我,抽空來看我一眼,我所求並不多,隻希望能多得你幾縷目光。」
言罷,她帶著丫鬟,身影漸行漸遠,消失在視線之中。
雲軒逸似被她那番言辭觸動,愣神片刻,方才從沉思中驚醒。
察覺我投來的疑惑目光,他急忙將我擁入懷中,低聲訴說:「我曾與她言明,我心之所係唯你一人,再難容他。我也曾向你坦言,與她親近隻因世子之位需有嫡子承繼。自她懷孕以來,我未曾再近她身,今後亦不會。我願守你一生,與你共度白頭,矢誌不渝。」
我微微歎息,任由自己沉溺於他溫暖的懷抱,不再掙紮,不再抗拒,隻是靜靜地躺著,感受那份久違的安心與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