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做什麼!」
梁若帶著一眾人折返,崔鈺連忙推開我,唰得甩開折扇,蒸騰的熱氣順著風撲到我身上,「剛剛二小姐險些摔倒…」
我暗笑,真是純情。
「才不是,」我粲然一笑,「我喜歡崔鈺,想嫁他為妻。」
「胡鬧!」梁坤秉退下人,對著我數落,「他是你的姐夫!」
「那又如何?」
莫說梁若隻是與崔鈺定下婚期,哪怕已成婚,我也有權利追求所愛之人。
我本就這樣離經叛道。
不像貴族子弟,從不將愛意宣之於口。
崔鈺顯然也被我的直白嚇了一跳,他搖頭笑道,「你喜歡我什麼?」
我脫口而出,「長的好看啊。」
「沒了?」
我突然想起與他初識那晚,他輕而易舉識破我扮鬼竊財的把戲,要把我送官。
我跪在沙礫上,語氣卻倔,「我隻偷了富人的錢,以此解決溫飽,何錯之有?」
崔鈺看向我身後互相依偎取暖的女人小孩兒,垂眸添了把柴,「世間苦難之人眾多,這不該是你們扮鬼偷盜的理由。」
我苦笑,還真是正義嚴明。
世間苦難之人眾多,可留給窮人與女子的路又有幾條?
富家子弟,又如何明白…
一枚金錠子塞進手裏,「南方上卿城鐘靈毓秀,隻是路途顛簸遙遠,這便作為你們的盤纏吧。」
我仰頭看向前方頎身而立的人。
月色慘淡,可他恍若神明,背著黑暗裏所有的光,想以正道為苦難之人帶來出路。
漂泊十多年,我被驅趕,被辱罵,被賣入青樓…卻從未遇過這樣的人。
那時我想,他定是世間最好看的男子了。
我摸了摸腰間,那裏還放著他給的金錠子,既然上天讓我們再相遇,那我便絕不會再放他離開。
「沒了,」我歪頭,「這一條還不夠?」
他沉默半晌,「見色起意罷了,如何能稱得上喜歡?」
我回梁家的第一日在這場鬧劇中結束。
但我對崔鈺的追求,並未因此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