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時,已不見周時安的蹤跡。
浴缸裏全都是冷水,凍得我發顫。
我隨意地看了看身上新增的痕跡,便匆匆重新洗了個澡。
早已習慣了。
我不過隻是他解決性生活的工具罷了。
“虞霜。”
陳奕突然叩門喚我的名字。
“該回地下室了。”
我應了聲好, 潦草地披了件已破洞的衣衫便打開門。
平日裏,周時安不準我離開地下室半步,就連吃飯,也要得到他的準許方可。
待他回來,我大抵又要遭受一陣折磨了。
我輕輕歎了口氣,讓陳奕為我重新帶上鐵鏈。
我就像傀儡一樣,在這不見天日的地下室裏苟且偷生,妄想得到不屬於我的愛。
一切,都是我自欺欺人。
我仰頭,第一次安詳地注視著我生活了兩年的地方。
雜草縱生,枯枝敗葉落滿了地下室,若說這裏是一個“家”,我卻覺得好比廢棄的精神病院。
我日日夜夜被禁錮於這荒雜之地,不見天日。
能陪伴我的,從始至終都隻有我自己。
周時安就是一個惡魔,他將我禁錮於此,我討厭他。
可是我的心口真的好疼好疼。
每次纏綿時,他的呼吸灼燒著的,是我的心口。
直到化作灰燼消失殆盡,都不得善終。
我打開電視,新聞上的字眼刺痛了我。
“周氏少爺和未婚妻甜蜜出席,郎才女貌。”
鏡頭的那邊,林瑜親切地挽住周時安,笑得真切。
大抵是因她和周時安說了什麼好笑的話,惹得他也不禁笑起來了。
那是我這些年來第一次看見他笑。
原來冰山也是可以融化的啊。
我抓住白床單,難以呼吸。
“周少爺,聽說您在家裏養了一隻金絲雀,這是否屬實?”
主持人將話筒遞向他,jiaodian一笑。
這犀利的問題讓兩人麵色都不好看。
周時安頓了頓,隨後從容接過話筒,沒有一絲猶豫:
“是有,但我不愛她。”
言訖,我拿出遙控器,關掉電視。
心死了。
我不想再知道其他人的反應。
我隻是他的金絲雀罷了,討厭的時候可以隨意踩踏,喜歡的時候又可以撿起來哄好。
可是,他淡漠的態度讓我好難受。
我踉踉蹌蹌起身,正想關上門,那張最討厭的臉卻出現了。
是林瑜,她唇角邊還掛上了溫溫和和的笑。
我用力關上門,卻抵不過她的力氣大。
“你想幹什麼?”
我警惕地看向她。
林瑜進了地下室便收起了虛偽的笑。
她抓住我的手,那毒蠍般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看到新聞了嗎?”
“他最愛的人,是我。”
林瑜用手支起下巴,趣味性的看著我。
“別掙紮了,你鬥不過我的。”
我緊捏著襯衫,聲音發顫。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我隨手拿了一隻酒瓶子,便向林瑜砸去。
酒瓶砸中了她的左肩,殷紅的血液直流,那好看的白裙子都染上了鮮血。
她吃痛,捂住傷口,卻對我嬌笑道:
“虞霜,你說,如果被時安知道了怎麼辦?”
我整個人癱坐在原地,怔愣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