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救了闖入我們農舍的落難皇子。
皇子不顧負傷危險,非要連夜趕赴京中。
夜雨滂沱,衝斷了鱷湖上唯一的木橋。
被逼著帶路的阿姐苦苦相勸,淌水動靜太大且傷口血腥味重,怕會引來巨鱷傷人,繞路才是萬全之策。
皇子卻一馬鞭抽在阿姐背上,將她踹落湖中。
被驚動的巨鱷撕咬著不斷撲騰慘叫的阿姐。
皇子借機騎馬過了湖。
後來,為了能接近皇子,我繞了很遠的路。
我一直記得鱷湖上他那句冰冷的嘲笑,“有你在,何須繞路。”
聖殿之上,我已經連著跳了七遍綠腰舞。
端坐高位的皇子,依舊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哦對,他早就不是皇子了。
六年前,喻銳從夏國逃回蘭國,將做質子時偷來的夏國藏寶圖獻給先皇帝,因而被嘉獎了繼承權,如今,他是威權無邊的蘭國新帝。
近侍俯身小心提醒,喻銳終於意興闌珊地掃了我一眼。
“洛風竹這個喪家之犬,眼光也淪落到這田地了,就這麼個取樂玩意日日寵著?哼,枉費甘玥對他一往情深!”
說著他忽然發了怒,掀飛杯盞,“你連甘玥的一根發絲都不如!”
我驚得停了動作,一臉懼色。
“沒說停就給朕繼續跳,跳到死為止。”
喻銳拋下這句話便揚長而去。
我隻好硬著頭皮跳下去,一遍又一遍,像丟了魂的木偶。
我知道,喻銳要給他最心愛的女人甘玥出氣。
喻銳是搶了甘玥這個人,卻搶不來她的心。
卑微如我,竟然得了夏國皇帝洛風竹的青眼,這讓曾經被視若珍寶的夏國皇後甘玥情何以堪。
喻銳對此嗤之以鼻,草民命賤,生殺不過隨手之事。
他向來不會把我們這樣的人放在眼裏,正如六年前他攜圖出逃的那夜,一時興起便害死救過他的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