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我生了一場大病,失去了之前的所有記憶。
當我醒來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賀澤凱。
他說我們是夫妻,自此之後就是他一直在悉心地照顧我。
大家都說他很愛我,我也這樣認為的。
或許是因為失憶的原因,我對他卻始終沒有那種心動的感覺。
但他似乎對此也並不介懷。
直到我發現事情好像並不是那麼簡單。
......
賀澤凱說我們結婚兩年了,我卻完全不記得。
醫生說是因為我高燒好幾天傷了腦細胞,才導致很多的事情都記不得了。
為此賀澤凱一直很內疚,對我更是無微不至地照顧。
隻要是關於我,凡事他都特別上心。
我過敏的食物我不記得,但他卻記得清清楚楚,從來不會讓我碰一下。
每日的三餐,他會督促我按照營養師的要求進行搭配。
他還特別怕我受傷,因為他說我是很珍貴的熊貓血。
他更不允許我出去工作。
所以我每天幾乎都待在家裏,無所事事。
唯一的朋友,是賀澤凱朋友的妻子,我叫她桃子,會偶爾陪我聊聊天。
賀澤凱不是每天都會回來,即使回來我們也是分房睡。
那時我問他為什麼不和我睡一起,他表示醫生說我的身體需要好好調養,暫時不能同房。
不知道為什麼,為此我心裏還鬆了一口氣。
所以我都由著他了,到底對我也沒什麼影響。
這天我吃了早餐,實在太過無聊,決定給家裏做一個大掃除。
我的房間我每天都會打掃,所以很快收拾好之後,我來到賀澤凱居住的房間。
我其實很少來這裏,他不喜歡我隨意進出他的房間。
進來之後有一股濃濃的煙草味,我不自覺地捂住了口鼻。
賀澤凱怕影響到我的身體,幾乎是不會在我麵前抽煙的。
微微歎了一口氣,我開始著手收拾他的房間。
房間很幹淨,和賀澤凱一樣,一塵不染。
我從櫃子裏取出被套,準備為他更換一下床上用品。
在我剛剛拿起枕頭時,一張紙片滑落在地,是照片。
我輕輕拾起來,那不是我和賀澤凱的照片,是他和另一個女人。
他的手搭在女人的肩上,正看著她在笑,那種開懷的笑容是我沒有見過的。
我的記憶裏並沒有見過這個女人, 她很陌生。
環顧四周,整個房間裏,連一張我和他的照片都沒有。
為什麼他要把她的照片放在枕頭下呢?
是為了思念嗎?
所以她到底是誰?
晚上十點多,賀澤凱回來了,身上帶著點酒味。
「你怎麼還沒睡?」
我看著他,指了指茶幾上的照片,「能不能告訴我,她是誰啊?」
賀澤凱順著我的手指看過去,瞳孔忽然一縮,快步走近彎腰拿起照片。
「誰讓你去我房間的?」他的語氣裏有著明顯的惱意。
「我、我隻是想幫你打掃打掃衛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我沒有做錯什麼,卻顯得有些底氣不足。
許是發現自己反應有些過激,賀澤凱走過來坐到我身邊,嘗試著解釋。
「抱歉,我隻是擔心你的身體。房間裏煙味比較重,打掃衛生的事情不需要你去做,你多休息。」
「好,以後我不去了。」
賀澤凱沒有說話,算是默認吧。
「所以,你能告訴我,她到底是誰嗎?」
他輕輕撫摸了一下照片的人,輕聲道:「她是我的、妹妹。」
妹妹?
其實賀澤凱的家人我一無所知,自我有記憶以來,從來沒有見過他的家人。
他說他的家人都已經過世了,我沒理由不相信。
而我,是個孤兒,是賀澤凱告訴我的。
他說自我們相識,我就是這麼告訴他的。
「那她?」
「很晚了,去休息吧。」賀澤凱拿上外套先一步走出客廳。
對於他的態度,我早已經習以為常。
他待我的好,僅限於在照顧我的生活上,我們兩人相處時,並沒有那麼親密。
但我始終相信他,更相信他不會出軌。
所以此時我依然選擇了相信他。
這一年來,我的睡眠總是時好時壞,有時會失眠,有時又會睡得特別熟。
隻是有些奇怪的是,每次我晚上睡得有多沉,第二天起床就有多疲憊。
一睜眼已經九點多了,一起身,一股眩暈感襲來,我坐著緩了好一會兒才恢複過來。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最近這段時間總感覺身體有些虛弱,腦袋一天到晚昏昏沉沉的。
來到客廳,賀澤凱已經在吃早餐,看見我,把餐盤往我麵前推了推。
一頓飯下來,我們一句話也沒有說過。
我嘗試著打破沉默:「我最近經常感到頭暈,你可以帶我去檢查一下身體嗎?」
賀澤凱頓了頓,最終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