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夢著急地扶住我,她和我待了五年,我一個眼神她就明白要幹什麼了。
「晚晚姐,你的行李我們已經打包好了,但一些重要文件可能需要你回去整理。」
我點點頭,但她明顯答非所問。
「究竟怎麼了?」我推開病房門,直起身。即使腳步還有些虛浮,但病也差不多好了。
「昨晚的事,現在全城都知道了......」她咬住唇,有些猶豫開口。
我頓住,沈易木和江柔柔還真明白什麼是我最在意的。
我的驕傲。
但我也不是好惹的。
「司機到樓下了嗎?現在出發。」
半個小時,就到我和他的房子了。
搬家工人在門口進進出出,我的包包衣服已經被妥善整理好在車上,等待我的下一步指示。
我一路進到書房,在抽屜裏翻找著。
一夜慶功宴,沈易木宿醉醒來,他暴躁地跟著我,帶著起床氣。
「向晚,你要怎樣?」
我不答不問,徑直找出那份我和他的協議書。
正常的賽車手和領航員之間也許沒有協議。
但我和沈易木有,是他提出的。
他說我是最優秀的領航員,絕不能讓我被別人奪走。
所以和我簽下了協議。
我由著他作,因為我當時愛他。
條款是,我們彼此都不能背叛。
他不能找其他的領航員,我也一輩子隻能和他配合。
他戲稱地在上麵寫上背叛者天打雷劈。
這份協議其實並不正式,但我絕不能讓這種東西還留著。
成為優秀的領航員是我的夢想,這個隱患我當然要拔除。
我把協議拍在他臉上。
「睜大你的眼睛看看,沈易木。要不是老天怠工,現在你早就該被雷劈死了。」
他緊緊箍住我的手腕,咬著牙發狠地說。
「向晚你夠了!」
「你一定要這樣?」
我掙脫不開,索性也不管了。
因為另一個主角要登場了。
江柔柔穿著沈易木的襯衣,一雙雪白的長腿上滿是吻痕,她跌跌撞撞走過來。
老遠我都能聽到她的係統聲。
【宿主你何必掐自己的腿那麼狠,你並不需要讓向晚難過,你的任務隻是陪沈易木贏100次而已。】
冷漠的電子音說的話倒是體貼,還透露著一點疑惑。
「你懂什麼?這麼多個任務了,就沒有哪個宿主沒有愛上我,這個當然也不能成為例外。」
「而且,我總覺得他跟別人不一樣,我好像要愛上他了......」
「我有點想留下來了......」
她帶著自鳴得意的語氣在我腦海裏狂轟濫炸。
表麵上卻是截然相反,一副羞愧地想鑽進地裏的模樣。
她拚命地想捂住自己腿上的紅痕,但手卻老是無意地分開,讓我清晰地看見那抹鮮豔的紅。
真是拙劣。
不過,她要愛上沈易木了?
看來是賽車的吊橋效應。
賽車上每一個飛彎都能讓人心潮澎湃,在一次次艱險中,很容易就愛上一起在一個危險密閉空間的人。
這可能就是沈易木所謂的「不同」。
看見江柔柔,沈易木的手很快就放開了。
但我的手腕已經一片紅痕,我有些發痛。
我甩開他的手,指向江柔柔,帶著冷意。
「這就是你說得夠了?」
「你們在床上纏綿,讓我夠了?」
我撿起地上的協議,大力地撕碎,不留下一行完整的字。
漫天紙屑下我深深看向他的眼睛,那裏深沉一片,已經不是我能看懂的了。
「這個,才是夠了!」我一指那份可笑的協議,抓起桌上家裏俱樂部的合作文件大跨步走出房門。
他再一次抓住我的手,像是有什麼苦衷般說。
「向晚,你會後悔的,在我贏得國際聯賽那天。」
國際聯賽就在三個月後,這是對全世界賽車手來說都至關重要的比賽。
「那當然,我的積分可不是白攢的,那個比賽我當然要讓沈易木贏,並且我要把那場當成第100次!」
江柔柔不露聲色,在心裏洋洋得意,和係統已經計劃好沈易木接下來的比賽行程。
她有係統,我確實不得不信。
但江柔柔,你親口說,你愛上他了。
那你就有軟肋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啊。
那就看看我的推測,到底是不是正確的。
等著瞧吧,江柔柔。
至於國際聯賽,你真的能贏嗎?
我看向沈易木,再次大力把他甩開,像是要甩清這些年的感情。
從此,我跟你就沒有關係了,沈易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