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貼身丫鬟夢兒是母親生前留給我的。
夢兒窮苦人家出生,若不是母親,她早就餓死在街頭了,母親可憐她,給了她父母一筆錢,將她帶進了高府,母親將夢兒當成自己另一個女兒,我也處處謙讓她,夢兒很感激我們。
母親死後,繼母進門,府裏的下人見風使舵,隻有夢兒不離不棄,一直照顧我,明麵上她是我的丫鬟,私下裏我們卻勝似姐妹。
夢兒生氣,無非是覺得父親背信棄義,繼母蛇蠍心腸,繼姐兩麵三刀。
這木匣子應當是繼姐送給我的,或者說是來炫耀,顯擺的。
我十三那年,與揚州柳家定了親,父親雖然是為了我的嫁妝,但畢竟我的身份擺在這兒未婚夫也不是隨便挑的,挑的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
我身子弱,被父親不允許出門,整日關在後院,不見天日。
柳家公子反而時常來府中看我,他生的好看,為人幽默風趣,他會給我帶街邊小吃,也會給我講述外麵的世界。
我雖然不喜歡他,但也產生過期盼,期盼他能帶我離開這個家。
隻可惜這一切都是假象。
我十四那年,晚上洗漱梳妝時,才發現母親留給我的耳墜不小心掉了一隻,別想著趁早將它尋回。
哪曾想,我在花園撞破了繼姐與柳公子的私情,在那一天後,我徹底對男子沒了期待,也幸好,我對柳公子隻抱有一分期待。
漆黑不見五指的花園裏,雕刻精美的假山後,傳來黏膩的水聲,衣服的摩擦聲,男子的情話,女子的嬌喘,一切都讓人感到作嘔。
我本應該悄悄的來,悄悄的走,不叫他們發現一點端倪,可我不想忍受,他們實在令人惡心。
我故意將房間的燈籠遺落在地,讓他二人知曉我曾來過,我撞破了他們的私情。
該心虛的不是我,憑什麼就我一人惡心。
接連兩個月,繼姐沒再來騷擾我,柳公子也甚少登門,我安生的過了兩個月的平靜日子。
後來,繼姐與柳公子開始正大光明起來,想來是繼姐告訴繼母,而繼母對父親吹吹耳旁風,一切就成定局。
柳公子以平妻的身份迎娶我與繼姐二人。
這風聲不知怎的傳到了城主夫人耳中,她當日就下了拜帖去了柳府,將柳家上校好生教育了一番,柳夫人再三承諾他兒子明媒正娶的隻有我一個,至於我繼姐,不過是風言風語,當不得真。
城主夫人才滿意的離開。
這結果可不是繼姐想要的,她費盡心思才勾搭上了柳公子,怎可能竹籃打水一場空!
所以,她開始時常送我禮物。
柳公子寫給她的情詩,柳公子送給她的香囊,柳公子......
她以為,我喜愛柳公子,所以才費盡心思的搶走他,畢竟我一收到這些東西就會心悸難受。
沒辦法,誰叫我身子弱,隻需要被冷風吹上一吹就心悸難受。
不過,我這繼姐也不是一般的蠢,就為了惡心我,讓我難受,居然將她與柳公子私通的書信,證據通通送到我跟前來。
她莫不是以為我就是被折斷翅膀的鳥兒,永遠飛不出去吧!
可笑!
還是,因為城主即將遠調?眼看我沒了靠山,又可以隨意折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