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彈得一手好琵琶。
得貴妃賞識,親召入宮。
她一曲便動了帝王心弦,當晚就強要了我娘。
次日,貴妃將我娘渾身鮮血放幹,說是用血浸過的琵琶弦方能奏出名曲。
我娘死了,貴妃的琵琶還是要學的。宮裏人來到花樓,說是再要一位樂娘。
樓內無人敢應。而我穿上我娘的衣裙,主動上了宮裏的小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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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曾告訴我,若我來日嫁給心愛之人,是會幸福地哭泣的。
今日是我大喜之日,我被皇帝看中親自抱上了龍榻,勉強算得上嫁人。
我不幸福,可也在哭。
皇帝毫不憐惜的貫穿了我的身體,享受地聽著我痛苦地呻吟。
眼淚潤得我雙眸更加晶亮,我就用這樣一雙眼含情脈脈看著身上對我施暴的男人。
皇帝對上我的視線,又掃過我光潔的身子上青青紫紫的痕跡,滿意地笑了。
“你比你娘知趣,也更美。”
我仰起頭,汗水順著我修長的脖頸滑下,落在我起伏的胸脯上。
“陛下謬讚了。”
皇帝似有些訝於我的反應:“你不怨朕嗎?”
我勾唇淺笑,本就豔麗的麵容此刻更是美得驚心動魄。
“陛下是天子,她伺候得不好,便已有取死之道。”
“更何況…”我緩緩伸手勾住皇帝的脖子將他拉近,“若她不死,妾身怎有機會和陛下春宵一刻呢?”
“哈哈哈…”皇帝聞言大笑起來,“你說的是,如此春宵怎可浪費?”
他話語間便抬高了我的腿,顯然急不可耐。
“你娘生了個好女兒啊,朕沾上你的身子,通身都是氣力,仿佛又回到了年少時啊!”
我配合著他的動作,微微起身迎合。燃了一半的香映在我眸中,熠熠生輝。
昨夜與皇帝歡好之時他提起我娘,大抵是想看我傷痛的模樣。
可我心裏沒有傷痛,隻有仇恨。
我要為娘報仇,否則我有什麼資格為她痛?
我瞧著時辰差不多,走近千鯉池將手中香灰撒進,起身時身後傳來一道嬌媚的女聲。
“我道是誰,原是我請進宮來的琵琶樂師啊。”秦貴妃扭著腰肢款款走來,“我請你進宮彈琵琶,你倒是彈到龍榻上去了,當真好本事!”
她麵上帶笑,可眉間呼之欲出的怒氣叫人無法忽視,美則美矣,卻像個妒婦。
“娘娘說笑了,昨夜本該先行見過娘娘,怎奈陛下有旨,隻好先伺候陛下,也算是為娘娘分憂了。”
這秦貴妃恨不得將帝王寵愛盡數攏進她宮裏,我娘不過是個風韻猶存的婦人,得了皇帝一夜寵愛她便急急地要了她的性命,哪裏需要我為她分憂呢?
秦玉枝冷笑一聲:“你倒是生得一張伶牙俐齒,比你那木頭般的娘親來得有趣!”
她一麵說一麵拿眼去看我的臉色。真是可笑,一個兩個都用我娘來刺激我,可我若是那麼容易一蹶不振,又怎會進宮?
我進宮,勢必要為我娘討個公道。血債,自然要用血來償還。
秦貴妃見我麵色如常,鄙夷道:“自己娘死了卻還上趕著勾引陛下,果然是勾欄出身,真是孟浪!”
“娘娘既這般看不起勾欄女子,為何年年從樓裏挑了精通房術的娘子進宮?難道是深宮寂寞,想聽些故事不成?”“你!你這賤人!”秦貴妃大罵出聲,已是怒極,她突然想到什麼,高高在上道。
“昨夜我不同你計較,你今晨竟也不來給我問安,是不將我放在眼裏不成?”
我垂下眸子:“貴妃真是折煞妾身了,妾身便是像天借了膽子,也斷然不敢無視貴妃娘娘啊。”
不等她發問,我便含羞帶怯掃過她:“隻是昨夜聖眷太濃,今晨陛下便吩咐我歇著便可。陛下是真龍天子,正所謂天命難違啊......”
秦貴妃渾身氣得顫抖,我知她善妒,最受不得的就是別人得寵。
我見火候差不多了,索性再加一把火,免得她有所顧忌:“娘娘,您說是不是啊?”
“來人。”秦貴妃咬著牙吩咐:“把這恬不知恥的賤人扔下去!”
池水淹過我的身子,我看著秦貴妃遠去的儀仗,褪去臉上的恐慌,取而代之的是勢在必得的微笑。
隨即,我向更深的池水中走去。我被救上來時險些氣絕。
我緩緩睜開眼,看著眼前俊朗秀逸的男子。
“你…”他剛開口,我直接咳嗽起來,他抬手想拍拍我的背,頓了頓又放了下去。
我咳出幾口水後,立刻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剛才被池水淹沒後,浮浮沉沉間我真的以為要死了,所幸,我賭贏了。
我穿得單薄,此刻濕透了的衣衫緊緊包裹著我玲瓏有致的身軀。
眼前的男人看了我一眼他便連忙偏過頭去:“你是何人?”
我看著他微微泛紅的側臉,輕笑一聲開口道:“殿下不識得妾身,妾身卻識得殿下。”
“本宮從未見過你,你怎會…”他轉過頭來想問個究竟,在看到我的瞬間又將頭偏過去。
我看著他有些局促地呼吸著,心下好笑:“殿下?”
“昨日我的馬驚了,那時著急麵聖,是太子殿下借了我車架,妾身感念殿下恩德,想不到今日又蒙殿下相救…”我屈膝跪在地上,“殿下大恩,妾身永不忘懷!”
他這才回過頭來:“你這是做什麼,起來。”
我身子微微顫抖,濕透的額發順著我的臉頰流下幾顆水珠。
他解下身上的大氅,披在我身上緊了緊:“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