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巧,她也姓顧。
但我還是心裏有些膈應。
她吃著爸爸做的飯,住著我的臥室,小小年紀將我的化妝品一樣一樣全部抹在臉上,畫的亂七八糟。
我跟顧辭告狀。
顧辭說:「她還小,讓著她點。」
我和爸爸告狀。
爸爸說:「小晚不生氣,讓妹妹玩,爸再給你買。」
她不是我妹妹。
我不喜歡她,平安也不喜歡。
我又瘦了幾斤。
但我沒有告訴他們。
隻有平安知道。
它興衝衝的跑到秤上,學著我的樣子臥下。
我看著它的體重,歎了口氣,在同齡狗中,平安貌似有些營養不良。
我打開平時放罐頭的櫥櫃。
卻發現裏麵空空的,什麼都沒有。
它原本淡粉色的飯盆看起來臟兮兮的,裏麵還殘留著一些不知道哪天剩下的饅頭渣。
平安看見我打開櫃子,瞬間激動的搖起了尾巴。
可是,沒有罐頭了。
顧辭沒有再給平安買過罐頭了。
「抱歉啊......」
「狗就應該吃剩飯,幹嘛還要花錢給他買零食。」
女孩稚嫩且刻薄的聲音打斷了我,顧早早慵懶的靠在門邊,看起來像是剛睡醒的樣子。
「關你什麼事。」
我壓住心裏的怒火,沉聲道。
她嗤笑一聲,打開冰箱門,不緊不慢地從裏麵拿出了半個凍得硬邦邦的饅頭,扔進了平安碗裏。
「喏,吃吧。」
平安湊過去聞了聞,並沒有什麼反應。
見它不吃,顧早早急了,不由分說地上前一腳踢翻了飯盆,怒罵道。
「不吃餓死你!」
饅頭滾到了我的腳邊......
我捏緊拳頭,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用盡力氣對著她的屁股踹了過去。
顧早早重重的摔在地上,膝蓋擦破了些皮,細密的血珠從皮膚下慢慢滲了出來。
這次她沒有哭,隻是輕輕勾起了唇角,漏出一抹輕蔑的笑容。
靜謐的夜空,星星點點。
病痛折磨的我徹夜難眠。
好疼。
我起身,書房裏透著一絲微弱的亮光。
顧辭好像和爸爸在交談著什麼。
我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
將耳朵貼在了門外。
「爸,領養早早的事,你打算瞞小晚多久。」
領養?
我呆呆的愣在了原地。
顧辭不是說,她是爸爸朋友的女兒嗎?
所以從頭到尾,被蒙在鼓裏的隻有我一個人。
隻有我不知道顧早早是爸爸領回家的新女兒。
他們都在騙我......
我最信任的人都在騙我......
我一把推開虛掩著的門,他們被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一跳。
「小晚?怎麼還沒睡?」
「爸,我都聽見了。」
我看著他躲閃的目光,眼睛不由地紅了起來。
「所以你們都在騙我,顧早早根本不是你朋友的女兒,她是你領養回來的,之所以姓顧,是因為跟你姓,從來就不是什麼巧合。」
「小晚......」
顧辭在一旁輕聲勸道。
「我都說對了是嗎?」
「顧小晚!回去睡覺!」
爸爸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斥著打斷了我。
淚不自覺的從眼角滑落。
那一瞬間,我似乎變成了被所有人拋棄的可憐蟲。
狼狽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