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芳一腳踹開我女兒。
“小三的女兒,也是個賤貨!”
見狀,警察連忙嚴肅的嗬止她。
我慌忙抱起女兒,情緒也是前所未有的激動起來。
“我不是小三!我之前壓根不認識她!我跟林春生根本沒關係!”
轉頭又衝著一直躲在眾人之後當縮頭烏龜的林春生大喊:“林副廠長,你出來說句話啊,我跟你什麼關係都沒有!”
已經回家睡下的鄰居們,在這時候又重新圍了過來。
警察一邊安撫著我的情緒,一邊把林春生叫到了眾人麵前。
“你像個男人一樣,跟大家講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林春生臉漲的像茄子一樣。
怯懦的拽了拽沈芳的衣服。
“老婆,你別鬧了,好吧我承認,我寫的那些詩,不是寫給姚虹的,是寫給陳虹的,就是我那個初中同學,已經跟老公出國的那個。”
沈芳愣了愣。
不可置信的回頭盯著林春生。
“你說什麼?!”
圍觀的人群重新開始議論紛紛,看向沈芳的臉色也變幻莫測起來。
沈芳眼神飄忽起來,但很快又恢複了之前的囂張跋扈,一巴掌打在了林春生的臉上:“胡說八道!別以為你這麼說我就能相信,每篇情詩末尾都有個虹,你們全廠就這麼一個名字帶虹的小狐狸精,不是她還能是誰!”
我徹底無語了。
這簡直是栽贓陷害。
“警察同誌,”我沒理會沈芳,轉頭對辦案的警察說道:“我要求立案,我的損失不能就這麼算了,他們必須賠償!”
沈芳聞言,瞬間不樂意了,頓時破口大罵。
“哎喲,你個小狐狸精,事情還沒搞清楚呢,誰知道這個死男人是不是說謊話維護你呢,我告訴你,這事我還要跟你沒完呢!”
警察們皺著眉頭,製止了她的無理取鬧。
“不管她們兩個什麼關係,你砸了人家家就是不對,走吧,所有人跟我們回派出所再說。”
就這麼折騰了一整夜,直到天快亮了我才帶著女兒回到了家。
警察讓我回家具體核算一下損失,有他們代為跟沈芳交涉賠償的事情。
可我身心疲憊,壓根沒有精力去管這些事情。
隻是草草的收拾了一下自己,把女兒送去上學,自己先趕到廠裏上班了。
一進廠區的大門,我就發現了不對勁。
所有人對我指指點點,但接收到我的看過去的目光,又都逃避似的挪開了視線。
一時間,我成了整條生產線上的“風景線”,時不時有人圍在老遠處,指著我議論。
“你們聽說了嘛,姚虹跟林春生有一腿。”
“真的假的,不是說是誤會嘛?”
“無風不起浪,剛剛廠長說下午召開全廠大會,我看啊,八成就為了這事。”
我垂下頭,操作機器的手止不住的發抖。
旁邊的工友見了我,都紛紛繞開,躲得遠遠的。
下午,全廠大會召開。
我一走進會場,大家就像是躲瘟疫一樣的閃開了一條路。
人群的最盡頭,沈芳在一群工友的包圍下,挑釁的斜睨著我。
大會上,廠長清了清嗓子。
“昨天的事情相信大家也都知道了,我現在說說警察同誌調查的結果。”
廠長一字一句的念著警察送來的情況說明,旁邊的林春生縮著脖子,連頭都不敢抬。
“你們也都聽到了,姚虹同誌和林副廠長就是普通的工友關係,那些個流言也都該停停了,大家都是棉紡廠的職工,咱們就該齊心協力,別影響團結,當下最重要的,還是要完成好這筆國際訂單啊。”
“沈芳啊,你應該跟姚虹同誌,道個歉。”
全廠的人竊竊私語的討論起來。
不時有目光看向我。
我腰杆筆直的坐著。
沈芳在這時卻突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三兩步衝上主席台,一把搶過老廠長手裏的話筒。
“我現在是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可不代表她就是清白的,我憑什麼道歉,你看看她,長得那個狐媚樣子,還自己帶著女兒,不可疑嗎?”
我也“騰”的從椅子上站起來,雙眼通紅。
“我是冤枉的,我壓根不是小三!你憑什麼不道歉!”
就在我們僵持不下的時候,廠保衛處的科長突然衝了進來,大喊道:“不好了,剛剛學校來電話,說姚虹的女兒妞妞在學校讓同學給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