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終究還是沒有等到裴昭回來。
他和公主玩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回府。
公主要在裴府上住下來。
得知這個消息時,玲瓏正在喂我喝藥,聽到傳報後啪的一下,碗砸在了地上。
“為我梳妝吧。”
我抓住了玲瓏的手,望著來通知自己的下人:“告訴公主和相爺,我馬上就去。”
君君臣臣,不管怎麼樣,作為臣婦,我要去拜見公主。
或許在裴昭眼中我是個替身,但我也想保留自己的顏麵。
可施再多地脂粉,銅鏡中的容顏看起來也帶著消抹不掉的虛弱。
我隻能這樣去見裴昭的心上人。
3
公主一如既往地明豔,和在帝王為她舉辦的接風宴上,映在裴昭眼眸中的倒影一樣好看。
兩人似乎並未注意到我,裴昭正與她談笑,見我來,也未曾分出一分關注。
一個溫潤如玉,知書達理,未到而立之年便官至丞相。
一個容貌傾城,美名在外,當經聖上最為寵愛的公主。
看起來才是天作之合。
我垂下眼眸,出聲打斷了他們:“臣婦姚氏,見過公主殿下。”
我行了一禮,就聽得女聲活潑清脆:“夫人真的是客氣了。”
“我隻比裴郎和夫人小一歲,您喊我一聲妹妹也就是了,我也叫你聲姐姐。“
她並直接讓我起身,而是在在幾番端詳後,走上來扶起了我。
安蕊的語氣帶了些笑:“說起來,我與姐姐真是有緣,生的竟是這般的像。”
我並不想和公主有過多的交談,虛浮於表內的客套也顯得敷衍。
“公主妙讚了......能與公主有幾分相像,是臣婦的福氣。”
視線止不住的往裴昭那邊偏去,我小心翼翼地喜歡了半輩子的少年郎,努力了許多年才能心安理得地站在他身側的夫君,此時正專注地看著公主。
心裏酸澀,我感覺自己的胸口又痛了起來。
隻希望早些結束。
“也不知姐姐的生母是何等人物,等我有了空,也應當去拜訪。”安蕊勾起唇角,拉著我的手緊了三分:“姐姐手上這個鐲子瞧著是少見的羊脂白玉,甚是好看。我喜歡的很,可否送給我?”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手上的的鐲子是裴昭送我的。
我下意識地甩開了她的手,偽裝的鎮定蕩然無存,退後幾步,才發現自己太過失態。
“公主恕罪。這個鐲子,對我來說,很重要。”
“怎麼,就一個鐲子而已,姐姐是舍不得嗎?”聽到我的拒絕,安蕊微皺眉頭,看起來有了幾分得不悅,轉頭看向裴昭的眼神,卻顯得十分委屈:“裴郎,你看姐姐可真是小氣。”
她的臉上一直帶著柔和的笑意,卻不是對我:“姐姐如果不舍得的話,我用這隻玉釵換好了。”
“阿予,別鬧。公主喜歡,送給公主就是了。“
是裴昭開了口。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眼眶微紅。
這個鐲子,是我和裴昭成婚那天,他親手為我戴上的。
“阿予,我既然娶了你做我的夫人,就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
當年看著我眉眼彎彎,將我從水火中拉出來的神仙,終於是收回了他的憐憫。
眼淚終究還是流了出來。
裴昭,你真的是個騙子。
我將手鐲取下,遞給了安蕊。
“公主喜歡,也是它的福氣。是臣婦愚昧了。”
安蕊把玩著鐲子,笑容中滿是得意:“本宮借住裴府的這段時間,就有勞夫人費心了。”
我不再作答,行了一禮後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