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這點傷算什麼，給我繼續背，今天背不完不許睡。」

那一晚昏暗的燈光下是我哭著背單詞的聲音。

3

得益於媽媽“愛”的教育，我的學習成績格外的好。

每門課目都考的特別高，除了物理77分。

看到自己的成績後，我還是挺開心的。

我們班物理最高分是88分，我考的其實還行。

回到家中我興奮的跑了過去，將成績單交給媽媽。

媽媽拿起成績單，看著我的成績她的臉上盡是得意之色。

媽媽的眼睛盯著我，她的目光就像看著一個完美的藝術品一樣。

這讓我很是不舒服，轉過身，躲過他那可怕的眼光。

突然就聽見媽媽大吼道：「你的物理為什麼才考77分。」

我慢慢地轉過頭，看向她。

此時的媽媽像一隻處於暴怒前的野獸，她的眼睛紅的可怕。

手裏緊緊的拽著鐵棍，冷冷的看向我。

「我們班最高分也就是88分，我已經盡力了。」

我看著媽媽那通紅的眼睛怯怯的說道。

「你怎麼好意思說出這話的，你為什麼就不能是最高分？」

爸爸在此時開口說道。

「別再跟他說了，他就是個畜生，對於畜生就該打，狠狠的打。」

媽媽拿著鐵棍朝著我的身上打來，對著我的後背就是狠狠的一棍子。

這一下將我原來的傷口再次打裂開，我疼的直接跪在了地上。

「你個豬狗不如的東西，物理都學不好，你以後就是當漢奸的料。」

媽媽冰冷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

她拿著鐵棍在我的身上不斷的打著，直到鐵棍都被打壞。

「小畜生下次再考不到最高分，你就去死吧！」

媽媽惡毒的話讓我對他徹底失望。

她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憑什麼讓我來實現。

「不求進步的東西，給我滾出去。」

爸爸吼著，媽媽拽著我，將我扔向外麵。

「給我跪著，今晚別回來，敢進來我打斷你的腿。」

留下這句話，門被重重的關上。

我獨自跪在走廊裏，周圍顯得十分黑暗，就像我當下的處境。

4

十六歲那年，我以優秀的成績考入了清華。

消息傳來時，震驚了我們那座小城。

無數記者蜂擁上門，媽媽對著他們，滿臉激動地分享自己的教育經驗：「我跟我們家雨澤講，學習就是你的命，不學習你就去死。」

「我的家教是非常嚴格的，有次雨澤背單詞背了三遍還是錯的，我一個鐵棍打下去，第四遍果然就背對了。」

「小孩子是要打的，他們自己不知道什麼是對的，挨了打之後才知道。他現在恨我沒關係，長大了她會感謝我。」

各個報紙上登滿了對我媽的采訪，標題很醒目—— 《鐵棍造就的神童》。

很多家長羨慕我媽，紛紛上門取經，但其中也夾雜著不同的聲音：「這樣是不是對孩子太狠了？」

說話的人立刻被周邊的人嘲諷：「所以活該你家孩子考不上清華呀！」

我去了北京，媽媽賣了老家的房子，跟過來租房陪讀。

入學第一天，校長發完言後，問家長們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我媽高高舉起手，接過主持人手裏的話筒：「我們家張雨澤，是這屆最小的同學，但我向學校保證，他一定是最努力的同學。」

「以後他會成為你們這裏最優秀的人。」

周圍的同學都看我，我窘迫極了，悄悄去拉媽媽：「別這麼說，大家都很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