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大乾使者的使館。
王峰帶著發展下線的提貨單據,來兌付提成。
他是楊司徒楊素的心腹奴才。
昨天楊司徒帶著一大筆銀子送到了陳氏商號手裏,那些銀子都是軍中將士們湊出來的。
今天楊司徒楊素派王峰來就是為了來這裏兌付提成的。
王峰剛剛到門口,就發現院子外麵擠滿了來兌付提成的人,一堆人擠在門口拍門。
“怎麼回事,今天這個時候還沒開門?”
“對啊,平常不是一大早就開門了嗎?”
“不知道是不是陳大人昨天去鄭國公府赴宴了,聽說喝的是酩酊大醉。說不定陳大人現在在休息,那些夥計們也不敢打擾陳安大人,因此,才沒開門。”
“哦哦,原來是這樣,那我們還是下午再來這裏吧,不要打擾了陳安大人休息。”
“那就沒辦法了,隻有先回去吧!下午再來看看吧!”
......
左右打聽了一番,王峰覺得也有道理。陳安昨天的確是喝醉了。
但是又一尋思,即使陳安喝醉了,需要休息。
可是他還有不少夥計的啊,陳安不在,他們也是可以開門的啊。
即便兌付不了提成,開個門,安撫一下大家是沒問題的吧?
沒辦法,他隻好在使館的門口等著,拿不到銀子他可交不了差事。
時間很快到了下午。
使館的門口,來兌付提成的人越來越多。
盡管使館沒有開門,但是一眾百姓,還在興奮的談論著昨天發展了多少下線。
“嘿嘿,楊兄你可不知道,我這回去揚州發展了多少下線,恐怕你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來,足足五個啊!哈哈哈......”
“那你運氣確實好,我這半個月一共才發展了一個下線,早知道我也跟著你去揚州了。”
“真羨慕你啊,一下子發展了五個,一半的提成,那可是兩萬五千兩銀子啊。”
“害,我自己還湊了一萬兩銀子,就為了晉級,不但一分錢沒賺著,自己還搭了不少路費進去。”
“都這麼久了,使館怎麼還沒開門啊?到底怎麼回事啊!”
“怎麼使館好像一個人都沒有啊,不要嚇我啊!”
......
時間到了掌燈時分,已然是天色擦黑。
盡管不少人產生了疑問和焦慮,但是大部分人情緒還是很穩定的。
這些天陳安每天現銀結算,給了眾人很強的信任,不認為陳安會這樣跑路的。
很快又過去一個時辰。
天色已然漆黑,月亮已然升起,天空中繁星點點。
使館外的眾人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他們不少人都是加入不久的,大部分人都還沒開始回本,根本沒賺到多少錢。
更有甚者為了賺大錢,是借了高利貸的,每天都到處拉人頭就是為了早日回本。
是陳安的毫無拖欠,才讓他們堅持到現在的。
然而此時使館大門一整天都沒有開門,讓他們產生了不好的預感。
門口圍了這麼多人,不可能都沒一個夥計來安撫一下的吧!
“陳安那小子不會是帶著我們的錢跑路了吧?”
突然,有人喊了這麼一句。
這句話徹底擊穿了他們最後的防線。
眾人的心一下子沉到了穀底。
王峰被這一句話從迷迷糊糊中驚醒。
腦裏轟的一下炸開,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的主子可是前前後後投了二十多萬在裏麵,這次更是以身家性命做保,才將整個軍營發展成下線的。
加起來可是有足足上百萬啊。
要是出了什麼問題,別說他,就連他的主子楊素。
大隋的朝之重臣越國公可能都會被弄死。
一想到那個結果,王峰就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一眾大隋百姓們和王公貴族的奴才們,都開始躁動不安起來。
“裏麵怎麼燈籠都沒打上,不會真出問題了吧?”
“我們進去瞧瞧吧!”
又有人大喊道。
有了第一個人帶頭,眾人膽子也就大了起來。
盡管擅闖使館是個重罪,但是事關他們的銀子,甚至是他們的全部身家。
不找到陳安,他們實在是放心不下,因此他們也顧不上什麼大隋律了。
王峰咬了咬牙,一馬當先地把門輕輕推開。
作為位高權重的楊司徒的奴才,他可不怕什麼大隋律,那隻是管那些屁民的。
要是銀子出了問題,他和楊司徒可能都會小命不保的。
讓他發蒙的是,使館的大門竟然就這樣被他推開了。大門沒鎖?
餘下的眾人也傻了,使館的大門就這樣被推開了?啥情況?
王峰心裏咯噔一下。
大門緩緩打開,露出了裏麵亂七八糟的院子。
進入院子裏麵一看,他人都傻了,眼前一黑,差點直接倒在地上。
不止是使館的大門沒鎖,就連裏麵那些裝銀子的箱子也不見了。
房間裏麵空空蕩蕩的。
跟他預料的一樣。
陳安那小子果然把錢卷跑了。
此時,餘下的眾人也進入了院子裏麵。
見到這樣的場景,一時間,使館內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傻了。
一時之間,有些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眾人的呼吸也越來越粗,眼中充滿了怒火,如同一座座即將爆發的火山。
“大乾的使臣帶著錢跑了!”
一聲無比憤怒的大吼,瞬間點燃了眾人的怒火,直接引爆全場。
使館內立即沸騰了起來。
“陳安跑了,那我的錢怎麼辦,我的提成怎麼辦?”
“不可能,這是我大隋的京城,怎麼可能讓他跑掉?”
“不會的,不會的,陳安大人是個大好人了,他怎麼會卷款潛逃呢?這一定是幻覺......”
一時間,所有人都瘋了。
陳安跑路的消息在半個時辰之內傳遍了整個大興城。
......
大隋皇宮。
紫薇殿內。
宇文化及衣衫不整的跑了進來。
“陛下大事不好了啊!”
楊廣先是一愣,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宇文化及急成這個樣子。
難不成有人造反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皺起眉頭沒好氣的問道。
“宇文化及,到底怎麼了,急成這個樣子?”
宇文化及甚至還沒來得及行禮,就竹筒倒豆子般的將事情說了出來。
“陛下,陳安他卷款潛逃了!”
“什麼?”楊廣的眼睛瞪得溜圓,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表情。
手裏的玉如意掉到了地上,碎成了兩節。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
“陳安,他竟然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