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點了點頭,深邃的眸子裏在燭火的照耀下,暴露了他內心的貪婪。
“你說,朕也去陳氏商號那裏弄個大掌櫃當當怎麼樣?”
“宇文智及投了幾十萬兩銀子,朕也不能比他少,就湊個整,一百萬兩銀子買他個大掌櫃。”
宇文化及臉上露出擔憂之色,他就知道楊廣的確是動心了。
沉默了片刻後,他咬牙說道。
“陛下,大掌櫃乃是商人的稱呼,您貴為九五至尊。”
“豈不是玷汙了您的名譽嗎?”
楊廣笑眯眯的搖了搖頭。
“宇文化及,當然不是朕去當這個大掌櫃。”
“朕隻負責掏錢,大掌櫃當然是你去當。發展下線的事情,你也不用擔心。”
“隻要朕下一道聖旨,底下的百官勳貴們自然會乖乖成為你的下線。”
宇文化及臉上的擔憂還是沒有消退,問道。
“若是陳安的陳氏商行出了問題,把錢卷跑了該怎麼辦?”
楊廣卻是撫掌大笑。
“宇文化及,你也是糊塗了,大興城可是朕的地盤。”
“就算他想跑也要跑的出去才行啊。”
“必要的時候,朕隻要把他的院子一圍,他所有的銀子就都是朕的了!”
宇文化及心念一動,頓時明白了過來。
楊廣原來是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當即拍馬屁道。
“陛下英明,那個陳安恐怕想不到,他賺了那麼多銀子,最後卻是做了陛下的嫁衣。”
見到宇文化及附和自己,楊廣也十分高興。
“到時候把銀子一扣,就說是給女帝的嫁妝,看她到底嫁不嫁到我大隋來。”
至於底下的那些的百姓和官員們反對。
楊廣隻要隨便找個理由,就能彈壓下去了。
到時候隻要說陳安的商號威脅到了我大隋的國家安全,他隻是依法扣押。
其他人隻要反對,就是同黨!
......
五天後。
陳安的莊園中。
“陳大人,京城的下線已經都發展的差不多了。”
“許多人紛紛去地方上的去發展下線了......”
“這五十多日來,我們收到的金銀珠寶,還有古董字畫啥的,加起來至少價值兩千多萬兩銀子。”
“今天還有人拿地契和房契來抵押,不過我們都沒收!”
一位侍衛手裏拿著賬本,恭敬的對陳安彙報道。
聽到兩千多萬這個美妙的數字,陳安的臉上不禁露出一絲笑容。
心中也暗自咂舌。
“一下子就能拿出這麼多銀子,這大隋確實是國力強盛啊。”
實際上,那些古董字畫相比銀兩價值可能還要更高一點。
畢竟銀兩在各國的流通量可是很大的,而古董字畫卻是蠍子粑粑獨一份。
那些地契和房契其實也是優質資產,陳安也很眼饞的。
可是他是大乾的人,終究是要跑路的,那些東西帶走了也沒用。
陳安有些興奮的打了個響指。
“對了,讓你們打聽鄭國公王世充的事情,打聽的怎麼樣了?”
另一個侍衛恭敬的回答道:“回稟陳大人,打聽明白了,鄭國公的壽誕就在十五後日的晚上舉行。”
“此人位高權重,是大隋幾個重臣之一,因此,大部分的官員當晚都會過去祝壽。”
陳安微微點頭,臉上露出一絲輕鬆表情。
“我們回家的日子,就定在十五日後!”
這些人都想要他的高額提成,卻不知道,陳安想要的隻有他們的本金而已。
楊廣啊楊廣,誰讓你這麼想不開,要惹我們大乾的女帝陛下呢?
......
時光流逝,很快十五天的時間就過去了。
鄭國公王世充壽誕,百官都前往賀壽,一時間門前車馬絡繹不絕,人來人往。
就連楊廣,都親自賜下賀禮,以示愛重。
王世充一身華服,拖動著肥胖的身軀新高彩烈的謝過恩,才在管家的攙扶下坐在高位。
眾人紛紛上前道賀,其中宇文化及等人都親自到場,一時整個府邸觥籌交錯,熱鬧非凡。
而作為大乾的國使,陳安自然是在此次邀請之列。
不過陳安自然是不打算去的。
與此同時。
陳安所住的莊園中。
“還有半個時辰,天色就黑了,到時候,我們就可以趁著夜色離開大隋了。”
陳安麵色沉靜,心中卻是如同驚濤駭浪一般,成不成就看今天晚上了。
女帝特批的五十位千牛衛們紛紛行禮。
陳安微微頷首,接著看向不遠處的另一個身影上。
這是他從大乾帶來的一個死士,與他長得有七分相似,身形也與他大差不差。
之後去鄭國公壽誕就由他代替自己去了,晚上視線不好,別人也發現不了異樣。
至於隨從就是陳安在大隋雇的了,他們這些天也賺了不少,事發之後,他們自然也死的不冤了。
半個時辰之後,在無數官員的見證下。
“陳安”帶著一眾隨從來到鎮國公府。
送上壽禮之後,他更是親切的與諸位大臣打過了招呼,之後在自己的位置上落座。
很快便有位官員過來拉關係。
“陳大人,你可是天才,年紀輕輕的,就有如此點金之術。”
“陳安”也隨便敷衍幾句。
為了避免被拆穿,“陳安”開始瘋狂飲酒,很快就喝醉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
夜色昏暗,大隋的權貴們自然沒有發現他們的財神爺陳安已經換了一個人。
原本許多想要跟陳安套近乎的人頓時失望了,
隻好獨自喝悶酒。
......
大興城的另一頭。
津口渡,大隋的最大碼頭。
十二條巨大的貨船緩緩駛離大興城。
“叫你們管事的出來......你們是哪裏的貨船?”
到達檢查的關卡之時,一隊大隋的官兵圍了上來,將大船攔住,準備開始檢查。
貨船之上,千牛衛中郎將理都不理大隋的官兵。
張口就罵:“瞎了眼嗎?連大內皇宮的船都敢攔?想死就直說!”
那隊大隋官兵聞言麵色一變,仔細瞧了瞧貨船的旗幟,上麵赫然有著皇宮的標誌。
連忙恭敬的道:“天色太晚,沒看清旗子,大人息怒!”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
這十二艘貨船順利離開大隋。
在最豪華的一艘貨船上。
陳安一襲青衣,晚風輕輕拂他的身上,帶來一陣芬芳。
從懷中拿出楊廣給他的金牌,喃喃地說道。
“沒想到這金牌沒用上,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