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等老皇帝離去以後，連貴妃的人過來了。

我重新梳好妝，跟著太監去拜見。

一進門就被飛來的茶盞砸破了腦袋。

“你竟敢蠱惑陛下白日宣y，好大的膽！”

我甚至連頭上的血都不敢擦，趕忙跪在了地上。

自從我入宮以來，連貴妃就對我霸占老皇帝的事頗為不滿。

如今可算是逮著機會了。

她玫紅色的護甲毫不留情地，在我臉上留下痕跡，拿起帕子擦了上麵的血，然後嫌棄地扔在了地上。

“瞧瞧本宮竟一時失神，弄傷了你漂亮的小臉蛋。”

“是妹妹......”

我話還沒出來，連貴妃的巴掌又甩了過來。

她惱怒道：“本宮家裏可沒有什麼妹妹，莫要跟本宮到處攀扯關係！”

我捂著被打偏向一邊的臉。

這麼多年了連貴妃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暴躁，那隻爪子當初也在姐姐臉上留痕跡了。

我想廢了她那雙手，可姐姐偏偏不讓。

反正姐姐現在不在了，那就廢了吧。

許是我眼中殺氣沒藏住，被貴妃看了個正著。

“怎麼不服氣？”

我低頭醞釀情緒：“沒有。”

“你蠱惑皇上的事若是傳到前朝去，大臣們又該煩陛下了。”

“不如你自請祈福一月如何？”

連貴妃的手掐住我的下巴，強迫我看著她。

我疼的眼淚都滴在了她手上：“臣妾......都聽娘娘的。”

連貴妃頓時喜笑顏開，故作體貼地扶起我：“都怪本宮，竟然一時沒注意讓妹妹在地上跪了這麼久。”

我笑著沒說話。

因為秘藥已經起效了，皇帝對我上癮了。

連貴妃這樣做，實在是著了我的道呀。

後來蘇美人靠著我給的東西迷惑住了老皇帝，十幾天過去卻突然病了。

據杏河說，晚上老皇帝臨幸蘇美人的時候，她卻泛起惡臭，險些把皇帝熏吐了。

蘇美人被打入冷宮時，我正在屋子裏剪窗花。

剪的是姐姐喜歡的圖案。

當初姐姐的指甲就是她拔的，合該讓她體驗一番才是。

我偷偷去了趟冷宮，用麻繩綁住了她的嘴。

一根一根拔了她的指甲，又貼心地用鹽水和酒水替她清洗傷口。

蘇美人疼的舌頭都麻繩磨出了血。

不過她可以放心，我特意給她調製了補藥，能讓她的指甲更快長出來。

長一次，拔一次。

那個滋味一定特別好。

誰叫她辜負了姐姐！

她能坐上美人這個位置，可是踩著姐姐上位的。

明明姐姐對她那麼好。

老皇帝責罰她的時候，都是姐姐給求得情。

不然她的九族早就跟著她一起上西天了。

臨走時她充血的眼珠子，恨不得吃了我一般。

我一不小就挖了那雙眼珠子。

想必下次拔指甲的時候，她就能專注地感受指甲與指頭分離的感覺了。

我果然貼心。

沒幾天，老皇帝就吩咐我不必躲在殿裏祈福，連貴妃氣得牙癢癢卻也沒辦法。

“你的手段倒是高明，真不知道使了什麼法子，竟然把陛下迷的神魂顛倒！”

這次和連貴妃對上，我並沒有再軟弱跪下。

此時我已經被封為清妃。

“娘娘說的話，臣妾不懂。”

連貴妃嗤笑一聲：“你別跟本宮來這套，本宮平日裏最討厭惺惺作態之人。”

“以前宮裏也有個這樣的人，可惜還是本宮贏了。”

我緊緊攥住藏在袖子的拳頭，咬著牙道：“娘娘真是......厲害的緊。”

想到姐姐慘死的模樣，我恨不得將這些害死姐姐的人全都碎屍萬段！

我的恨意滔天，早就遮蓋不住了。

連貴妃黑著臉不滿開口：“你這是什麼表情！就算你靠不堪入目的手段爬到了妃位，在本宮眼裏依舊什麼都不是！”

“貴妃都這麼說了，臣妾不演一場還真有些對不起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