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家犯了抄家流放的大罪,
官差來拿人時,
我的親娘讓我阿弟去給少爺擋槍,
還將我推出去替小姐去流放。
流放路上,官差犯人都來欺我,最終抵擋不住受辱而死。
再次睜眼,娘讓我去爭取小姐的大丫鬟位置。
我嘴上答應,暗地裏卻另有計劃。
......
「官爺,這個才是我家小姐!」
老女人緊緊抱著林詩月,卻毫不猶豫地將我推向那群突然闖入的官兵。
我一個趔趄跌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向那個把我推出去的女人。
她不是別人,是把我生下來的人,是我的親娘!
我有點不太明白她的用意,她是要我替林詩月死嗎?
林大官人因涉嫌重大貪汙,成年男丁抄斬,女眷流放,奴仆發賣。
奴仆本就身不由己,到哪裏都是奴仆,發不發賣沒有什麼區別。
但是娘的意思卻是要我代替小姐流放?
流放之地偏遠寒苦,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的可能。
更何況這一路上,我一個弱女子又怎麼能安全?
她是我的娘,她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我去替他人送命?
「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小姐!我不是小姐!娘!」
我緊緊抱著娘的腿,聲嘶力竭,苦苦哀求她。
但是娘似乎下定決心,將頭轉向一邊,不肯再看我一眼。
「小姐!小姐!你說句話啊!你才是這家的小姐!」
林詩月抖作一團,任憑我苦苦哀求,埋在娘懷裏的頭怎麼也不肯抬起來。
娘轉過頭惡狠狠地瞪我,又抬腳大力將我踹向官兵。
我感覺頭痛欲裂,五臟六腑都在疼痛。
我好像又回到了流放路上,冷風瑟瑟,食不果腹,衣不附體。
夫人為了一口吃的,將我哄騙到一個官差帳篷裏。
肥胖油膩的臉在我眼前不斷放大......
我根本沒有力氣反抗。
最終又餓又累,死在了流放路上的荒地裏。
隊伍離開前,夫人來取走了我身上偷藏的餅子。
聲音比冬日的野地還要陰冷。
「你就是一個奴才,如豬狗一般,我養你那麼久,能為我死也值了。」
「快起來啦!小芸!你是要跟杏兒爭小姐大丫鬟的位置可不能懶怠了。昨夜餓了一頓都不長記性?」
一道尖利刺耳的女聲響起,身上薄薄的附著物被毫不留情地卷起,冷風直直灌入,像小刀刮在身上。
我暈暈乎乎坐起身來,戒備地看著眼前的人。
「怎麼啦?大早晨的,不認識你娘啦?快起來!」
「看我幹什麼,還不快起!誰讓你昨兒個又幹蠢事?犯了錯就該罰,餓一頓都是輕的。」
「娘都是為你好,我們是夫人的人,等你當上大丫鬟,夫人必然重重賞你。」
看著眼前真實的環境,聽著熟悉的話語,我終於意識過來,我重生了!
我回到了還沒成為小姐的大丫鬟的時候,林家還沒有覆滅的時候。
老天有眼!這一次我不要成為流亡路上夫人的‘夥食費’,也不要再成為小姐的替死鬼。
我要保護好自己,也要保護好阿弟。
我雖然是一個丫鬟,但我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憑什麼讓我承受別人的人生?
我死死盯著這個看起來為我前途殫精竭慮的女人,嘴上永遠在說為我好,在上一世卻親手將我推出去送死。
「春生,你也不要賴床了!你阿姐要做大丫鬟,過幾年,你得爭取當少爺書童......」
娘仍在喋喋不休,手上也不忘拿著棒子催促七歲的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