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給我送飯的陳婆子勸我從了她兒子。
我麻木地抬起頭,照進來的陽光格外刺眼。
為了活著,我隻能暫時委身陳旺。
之後,陳旺每晚都會來。
我渾渾噩噩地在這裏度過了五年。
我不再想家,也不再想念父母。
因為一直沒有懷孕。
陳婆子一家也漸漸對我沒了耐心,他們把我放出來,所有的臟活累活都讓我做。
很快發生了一件大事。
陳旺在礦井施工摔成了重傷。
照顧他的吃喝拉撒成了我的日常。
他回家養病期間酗酒成性,落下了半身不遂。
隨著病情的加重,陳旺的性格越來越擰巴。
我給他喂藥,他一把掀翻我手裏的碗。
然後指著我鼻子罵:“你他娘的就是個掃把星,五年了連個蛋都下不出來,還把我克成這樣!”
“草,早知如此,當初還不如娶村頭寡婦!”
接著他下了狠勁咬我胳膊,我腕上的大片皮肉翻起。
這股強烈刺痛感,喚起了我的反抗的意識。
我看著地上被打碎的碗,腦子裏突然蹦出一個可怕的想法。
我突然麵目猙獰起來,撿起碎瓷片割斷了陳旺的喉嚨。
這一刻,我內心前所未有的暢快。
當陳婆子進來的時候,我故意躲在門後,趁其不備,一棍子打暈了她。
然後,我卷走了陳旺所有的錢。
他這些年種地,打工賺的以及他摔成重傷煤礦批下來的補償款。
加在一起總共五十多萬。
我從深山的小路走,路上遇到一輛貨車,我塞給那人二百塊錢。
那人喜笑顏開地同意載我一程。
大概過了兩個小時終於出了深山,接著我坐上公交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小鎮。
呼吸到新鮮的空氣,終於感受到重獲新生的快樂,哪怕是頂著最厭惡的人的一張皮。
四個月後,我以F大海歸名媛講師的身份,憑著美豔的外表和詼諧的教課方式,使我的課堂座無虛席。
許多外院的學生都慕名前來。
像F大這種名校,都會預留部分職位給留學歸來的富二代。
這四個月裏,我買了新手機,努力了解這個飛速發展的社會。
貸款了將近幾十萬,又加上從陳旺那裏得到的錢。
托人複製了一份低調富家女安娜的人生履曆,偽裝成自己的。
接著通過高價買下了F大的講師一職。
熙熙攘攘的講堂裏,我踩著一雙細閃銀色的高跟,從容優雅地站上講台。
見我進來,講台下的學生討論得愈加熱烈。
“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安老師長得比女明星還漂亮,一身香奶奶好酷颯!”
“聽說安老師家裏是搞房地產的,生意做的很大,預估身價過億,這麼穿都屬於低調了。”
“有錢有顏還有腦子,天哪,上天到底給她關了哪扇窗!”
聽著學生絡繹不絕的討論聲,我的嘴角泛起一抹笑意。
這四個月裏我整容,租名牌包包和衣服,努力模仿上流名媛的行為舉止。
又去旁聽了不少教授的專業課,將學到的知識通過幽默詼諧的語氣講給學生。
我費了這麼多心思,終於達到了今天的效果。
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我身上時,我幾乎不可控般地瞟向第一排正中間的女生。
她穿著一件淡紫色的連衣裙,一頭烏黑柔順的長發。
不施粉黛的小臉顯得她內斂嫻靜,一看就是書香家庭裏長大的乖女孩。
此刻,她也在怔怔地看著我。
如果眼神能殺人,現在她已經千瘡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