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以為我愛沈礪愛得失去自我,心甘情願做他白月光的替身。
可他們不知道,所有動聽的情話和溫順的雌伏,都不過是我的偽裝。
就連這張與白月光七八分相似的臉,都帶著刀痕刻滿的苦痛。
情欲正濃時,沈礪俯身在我耳邊道:「這麼乖,想要什麼獎勵?」
我想起鄰居哥哥在我麵前死去的慘狀,心臟滴血,語氣甜蜜:「除了你,我什麼都不要。」
你的命,我也要。
......
接到白安冉的電話時,沈礪才從我身上下去不到兩分鐘,語調中還帶著一絲饜足。
然而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他猛地坐起來,滿臉驚喜:「小冉?你回國了?」
我躺在沈礪身邊,被子隨著他的動作從我肩頭滑落,露出曖昧青紫的痕跡。
我抬手撫過沈礪後背上新鮮的抓痕,在他回頭警告的眼神中,笑著收回手。
「今晚不留下來嗎?」問出這句話時,我心裏早就知道答案會是什麼。
白安冉回國了,那是沈礪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我一個贗品替身怎麼可能比她重要。
「嗯,明天我再來。」沈礪很快穿好衣服,快走到門口時卻頓了頓,回頭看了我一眼。
床頭燈光昏暗,在我單薄的身體上勾勒出孤獨的陰影,我一動不動地注視著他,仿佛永遠會在這裏等他回來。
沈礪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他折返回來,在我唇上落下一吻:「初初,聽話,想要什麼就告訴我。」
我環住他的脖子,依賴地把頭埋進他的頸窩:「我什麼都不要,隻要你多來看看我就好。」
沈礪很滿意我說的話,在走之前留下一張黑卡。
而我,在確認他離開後,走進浴室把自己從頭到腳衝洗十幾遍,直到皮膚充血泛紅,水流打在身上都感到刺痛。
疲憊地擦幹淨身體,我忍住作嘔的衝動,隨便進了一間客房沉沉睡去。
「初初,你怎麼哭了?」
夢裏,我聽到一個男生溫柔而擔憂地問我。
他的聲音好熟悉,熟悉得我更想流淚。
是夢吧,不然眼淚流進嘴裏怎麼沒有鹹味。
可如果是夢,他為我擦去淚水的手掌為什麼會這麼溫暖。
淚眼朦朧間,我看清了麵前那張布滿憂色的臉——
「聽竹哥哥!」
我從夢中驚醒了。
悵然若失地摸了下臉,才發現不知何時我已淚流滿麵。
「薑小姐,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保姆陳姨推門進來,手裏拿著一碗清淡的白粥。
「我早上過來發現你沒在主臥,後來在這找到你時,你都快燒到四十度了。」陳姨把我扶起來,慢慢給我喂了幾口粥。
「您告訴沈礪了嗎?」
「告訴了的。」陳姨點點頭,卻欲言又止:「沈先生他......他說讓您好好休息,今天沒時間,不能過來。」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畢竟白安冉剛回國,沈礪怎麼可能不陪著她。
心裏這麼想,我表麵卻苦笑一下,低頭掩飾落寞。
陳姨歎了口氣,語氣帶著同情:「薑小姐,你先把病養好吧,自己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所有人都以為我愛沈礪至深,甚至為他失去尊嚴和自我,殊不知這便達到了我的目的。
因為隻有這樣,才能騙過白安冉,騙過沈礪,在他們對我這個卑微低賤的人放鬆警惕時,受到致命一擊。
白安冉回國這件事對我還是造成了影響,這幾天,我總是會夢到過去的事。
我媽是個妓女,在某次不知道和哪個顧客共度一夜之後,她薄薄的肚皮下有了我。
稀薄的母愛僅僅支撐她把我生下來,我出生後,她任由我自生自滅,我靠喝百家奶吃百家飯長到十幾歲。
我媽沒生意時會酗酒,喝醉了就打我,拽著我的頭發往桌角撞,或是一腳把我狠狠踹到牆上。
我常常想,我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意義,是否就是要忍受這樣的痛苦。
後來我們搬家了,鄰居家的孩子是比我大兩歲的哥哥,名字很好聽,叫蔣聽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