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韓鵬也給過我希望,他答應了離婚,卻在冷靜期的最後一天反悔,然後看著我崩潰絕望的樣子,惡劣道:「我偏不和你離婚,梁念柔,我就要這樣玩死你!」
這30天的離婚冷靜期,不知道把多少婚姻變成了暴力的保護傘,葬送了多少女性的性命。
手續已經辦完,接下來就是等待。
「念柔,求你了,先把我送去醫院吧,我腿好疼......」
我把他的手機扔過去:「一個月後,準時在這見麵。」
俯下身,我死死盯住他的雙眼:「韓鵬,別耍花樣,我告訴過你,大不了,我們一起死!」
韓鵬胡亂點頭,他現在又疼又怕,生怕自己的腿就此廢掉。
昨晚我沒控製力道,也是在為這種情況做準備。
一旦韓鵬骨折,少說要臥床一個多月。
離婚冷靜期躲不過,我必須給自己設一份保障。
回到韓鵬家,我快速收拾好行李,回到了自己的房子。
然後我去了韓靜所在的高中。
見到靜靜的那一刻,我的眼眶瞬間紅了。
韓靜比韓悅大兩歲。
妹妹性格活潑,每天對我撒嬌起膩,姐姐卻總是安靜地呆在一旁,很少與我親近。
我也想過拉近和大女兒的距離,可每次關心不到兩句就會冷場,這時候韓悅便撅著嘴把我扯走,讓我陪她玩遊戲。
都說會哭的孩子有糖吃,在這種對比下,我不可避免地更加疼愛小女兒。
而現在的我,隻想狠狠抽自己幾巴掌!
我永遠忘不了,上輩子韓靜從學校回來,看到我被家暴時,那震驚痛苦的模樣。
她張開手,單薄的身子擋在我身前,卻被韓鵬那個畜牲一拳打倒。
「想護著你媽?行啊,老子把你倆一起打死!」
她明明那麼瘦弱,卻拚命護著我,被韓鵬打到吐血,還斷斷續續地說:「媽,媽媽......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一直這麼疼......」
我親眼看到她在我身上沒了聲息。
憤怒和悲痛讓我支撐起破碎的身體,一口咬住韓鵬的耳朵,血腥氣溢滿舌間。
他痛得大叫,將我狠狠一推,我後仰倒下,腦袋磕上茶幾角,破開一個血洞。
意識即將消散前,我費力地挪動身子,握住了韓靜已經冰涼的手。
而這一切,韓悅全部看在眼裏,雖有驚慌,卻未曾上前一步。
韓靜小步朝我跑來,到我麵前時察覺出不對勁,「媽,你怎麼哭了?」
看著她臉上顯而易見的擔憂,我終於忍不住落下淚來,把她抱進懷裏:「靜靜,媽媽對不起你......」
我感覺到韓靜的手猶豫一瞬,還是輕輕拍了拍我的後背:「到底怎麼了?」
我鬆開她,簡單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韓悅說要跟著他,你呢,靜靜?」
「媽,我要跟你在一起。」韓靜毫不猶豫地道,隨即緊張地打量我:「他打你哪裏了?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我搖頭,摸了摸女兒的頭發:「媽媽沒事,別擔心。在學校好好照顧自己,等放假了,媽媽在家給你做好吃的。」
韓靜回班級了,離開時,她一步三回頭地看我。
雖然我也舍不得女兒,但在沒有徹底解決麻煩之前,學校比我身邊更加安全。
韓悅留在了韓鵬那裏,所以家裏隻有我一個人。
前三天都無事發生,直到第四天開始,家門口總會出現一些死物。
死掉的蟲子、老鼠,甚至流浪貓。
那隻小貓死相淒慘,十分可憐,我找了個地方把它好好埋葬了,然後忍著怒氣,換了一個可視智能門鎖。
等到第七天時,我看到了門前鬼鬼祟祟的人影。
那人放好了東西,起身時還衝房門啐了一口。
這也讓我看清了,這不是別人,正是韓鵬他媽,我的前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