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在父親的身後,心臟控製不住地跳了起來。
跟蹤我們的是一台紫色的QQ。
車門打開,裏麵走下來一個馬尾辮女孩。
看見是個女孩,我下意識地鬆口氣。
「你一直跟著我們做什麼?」
父親悄悄把錘子塞到了後褲腰。
「我......我就是迷路了,看你們想出去,想跟你們出村。」
馬尾辮女孩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我明顯感覺到,我爹的身體也鬆懈了下來。
就在這時,我看到馬尾辮女孩的眼裏閃過一抹驚恐。
我意識到有些不對頭。
猛地回頭看向轎車。
一隻血手,正在敲打著車窗,發出咚咚咚的聲音,車窗上留下了一串的血手印。
我吞了一口唾沫。
我看見我爹拎著錘子衝向了那個女孩。
「爸!」
又是咚的一聲響起。
血染紅了女孩的頭顱。
那就像是夢魘一樣,死死纏繞住了我。
每當我閉眼,都會看見那顆染血的頭顱。
女孩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我爹還想補錘子砸死她。
我死死拉住了他的胳膊。
「爸,不能殺她啊!」
他很粗暴地將我推翻在地。
「這個時候你還婦人之仁,你不殺她,明天我們都會被警察抓住,你就想明白了!」
「你要是殺了她,我們會被抓得更快,會死得更快。」
我爹拎著沾血的錘子,陷入了沉思。
他歎了一口氣,指了指後備廂。
「你去把後座的人殺了,我把這個小姑娘綁起來扔車上跟著你,到了湖邊再研究下麵的路怎麼走吧。」
父親把作案的刀具塞到了我手裏。
我一步步走到了車後麵,打開了車門。
我的心臟和腦袋都攪在一起,讓我想吐,但是卻吐不出來。
揭開屍體臉上的麵罩。
我被嚇得退後幾步。
那個屍體,並不是馬六的。
而是李山親弟弟的屍體。
我錯愕地看向左邊。
我父親,還有那個女孩已經不見了。
審訊室裏,陸警官的眼睛透射出一抹凶光。
他緊緊地盯著我:
「3月29日,賀家村發生了一起凶案,死者一男一女,身份分別為賀家村村民李海,還有你的妹妹賀秀。」
「在你剛剛的供述中,你是想跟我說,李海的死和你父親有密切聯係,你父親還隱瞞了你妹妹的真實死因。」
「怎麼?你是想把所有事情都推到父親身上。」
我避而不答,保持沉默。
手銬有些緊,這讓我無比痛苦。
陸警官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
他很突兀地開口對我說:
「檢查你妹妹的屍體時,我們發現她衣服紐扣的位置上,有你的指紋,而且她在死前遭到過毆打,我有理由懷疑,是你殺了她!」
我還是不回答,隻是冷冷地看著陸羽。
「陸警官,你在胡說什麼,我怎麼會殺我的親妹妹。」
「你還裝!」
陸察狠狠拍了桌子。
「我們調查了賀家村附近的所有監控,監控清楚地拍下在3月28日的晚上,你毆打你妹妹的畫麵,那天夜裏處理屍體,殺人的,隻有你一個人,根本沒有你的父親,你想把所有事情都推到一個消失的人身上對嗎?」
「告訴我,那天夜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的思緒再次飄向遠方......
3月29日,深夜十點,傾盆大雨。
我駕駛著沉重的貨車,穿梭在賀家村的盤山路上。
父親拍了拍我肩膀,讓我把車停在前麵的路口。
路口的對麵,是我妹妹工作的地方,一家豬腳飯店。
等車子停穩,我們慌慌張張地下了車,跑進了飯店。
我哆嗦著推開了飯店的門。
妹妹的老板,見我們來了,很急切地抬起頭對我們說:
「你們是賀秀的家屬是吧?請二位放心,我們已經將她送到醫院了,正在接受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