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去世時,我問丈夫顧彥成能不能來陪陪我。
他說人都死了,他就算去了又能怎麼樣。
我去葬禮的路上出了車禍,流產導致大出血。
當我躺在醫院手術台上奄奄一息時,顧彥辰正在給我的閨蜜鄭婉熬粥。
我出手術室時,鄭婉在朋友圈發了一張他係著圍裙做飯的圖。
配文:【不被愛的人才是第三者,而你,永遠會在我有需要時陪在我身邊。】
親友紛紛送上祝福,問他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我直接往朋友圈甩出了一張結婚證的圖:“家人們,婚內出軌怎麼判啊?”
......
“蔣芹家屬呢?蔣芹家屬在哪兒?家屬過來簽個字!”
我躺在病床上,顫顫巍巍伸出了手:“醫......醫生,我自己簽可以嗎?”
醫生看著我,眉頭皺了皺:“還沒聯係上她老公嗎?”
“沒呢,前麵還能打通,後麵直接被拉黑了。”
“可是這場手術有一定風險,如果沒有家屬在外麵......”
撕裂般的疼痛讓我忍不住嘶了一聲:“醫生,現在把確認書都拿來,我全部簽完吧!”
今天本來是我母親火化的日子,早上我問顧彥辰能不能來接我,他說公司最近有項目要趕,讓我自己打車吧。
是啊,他總是有很多事要忙,忙到連我母親的葬禮也隻是匆匆看了一眼便離開了。
“你媽已經死了,我繼續留在這裏也沒什麼用,總不能因為死了她一個,我們全家喝西北風吧!”
每次我問他什麼時候能陪陪我,他說那他辭職嗎?
這一大家子吃什麼喝什麼?
可是這麼些年,錢他也沒給我,就連水電費都是我們AA。
“你每天就呆在家裏,哪有那麼多需要用錢的地方,而且你又不會理財!”
可是曾幾何時,我也是他捧在手心裏的人。
“隻要你想要,隻要我有,全都可以給你,如果我沒有的話,那就請你等等我,我去努力!”
“我怎麼這麼有福氣呢,能娶到這麼好的老婆!我真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了!”
是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呢?
在麻藥的作用下,我很快就昏了過去,等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了。
打開手機,顧彥辰發來一條信息:【沒事別瘋狂打電話,會影響我工作!】
我打了幾個字發過去:【不是騷擾你,我現在在醫院,醫生說......我們的孩子沒了!】
可頁麵上隻有一個猩紅刺眼的感歎號。
他每天都很忙,我經常找不到他,尤其是每次剛吵完架。
甚至有時候隻是我一句話惹他不高興了,他就整個人直接消失,他說都是我讓他難受了,如果不是我先犯了錯,他怎麼會這麼對我。
他越是不理我,我就越是瘋狂想要找到他。
一種濃烈的窒息感從腳底蔓延開來,壓迫得我無法呼吸。
可是等我打開朋友圈,卻發現鄭婉發了一張他戴著圍裙做飯的圖片。
【不被愛的人才是第三者,而你,永遠會在我有需要時陪在我身邊。】
字裏行間都透著喜悅和炫耀的味道,可這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利刃,紮向我的心,刺得千瘡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