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將來會變成一堆破銅爛鐵,我就忍不住煩躁。
我還沒想好自己要去哪,便還是住在傅宴黎的別墅裏。
沒過幾天,周憐就大張旗鼓地搬進來了。
她一堆行李大剌剌地擺在客廳,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勢,很難不讓人注意。
我想起傅宴黎說過的,他們隻是商業聯姻,逢場作戲。
可就算是逢場作戲也不需要住在一起吧,無非隻要在一些公共場合裝裝樣子就好了。
周憐能搬進來,一定得到了傅宴黎的許可。
心裏悶悶的,被鳩占鵲巢的無力感一閃而過。
周憐一臉歉意地坐到我身邊挽住我的胳膊。
我大腦裏的警報響起,不動聲色地將手臂抽回來。
周憐尷尬地瞥了一眼,開口道,“姐姐,我和晏黎哥結婚,你不會生氣吧?”
她的話說起來都是自責,實際臉上挑釁得逞的神情根本藏不住。
“是晏黎哥提出的結婚,畢竟我是名正言順的周家千金,說起來,這也是為了我們家族的利益考慮。”
我無心理會周憐話裏的陰陽怪氣。
我最近腦袋總轉得很慢,或許也因為我覺得跟她爭傅宴黎是一件很沒意義的事,她無非是想激怒我。
“聽起來你不願意,那幹脆拒婚好了。”
周憐被我的話噎住,扯了扯嘴角。
“你們在說什麼?”傅宴黎回來了。
周憐雀躍著挨到傅宴黎身邊坐下,他們親密的樣子就像是一對在一起很久了的伴侶。
我太了解傅宴黎了,他的眼神總是冷冷的,隻有對待自己在乎的人或物時才會變得柔軟。
就像此時他看著周憐的眼神,柔軟地像一片湖。
我看著格外刺眼,雙手無意識地絞在一起。
書上說,愛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曾經的傅宴黎總喜歡用帶著笑意和繾綣的眼神看我,經常看得我臉紅心跳。
想來我已經不記得,上一次見到他愛意流露的眼神是什麼時候了。
而現在,他目光停留的對象也不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