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肋骨斷了三根,差一點就紮到肺部。
右腿也被摩托壓到骨折,差點以後就變成殘廢。
我父母都在國外,怕他們擔心,我並沒有告訴他們我受傷住院,而是花錢請了一個看護過來陪床。
楊柔每天都過來找我,我始終沒有跟她說過一句話。
這一次我是真的生氣了。
甚至在考慮是否跟她提出分手。
三日後,跳樓的楊柔被送來醫院。
從手術室出來後,她被推到了我病房中的隔壁床位。
她閉著眼,還在昏迷,楊柔的父母守在楊柔床邊,偶爾抬眼和我對視上,眼神中全是歉意。
“小澤,是小柔她對不起你,騙你一次沒讓你上大學後,竟然還騙你不讓你參加高考,她現在變成這樣,都是活該,都是我們沒教好。”
兩個老人一遍遍給我鞠躬道歉,讓我心中格外不是滋味。
兩個小時後,楊柔醒了。
麻藥藥性還沒消散,她渾身動不了,隻能側過臉,用那雙漂亮的眼眸空洞而又複雜的看著我。
嘴唇顫動,輕輕的跟我說著;“對不起。”
楊柔因為我沒有原諒她。
從二樓跳了下去。
她說,要親自體會一遍我去尋找她過程中從摩托車上摔下來的疼痛。
這個世界上除了親身經曆,沒人能夠感同身受,她要親自感受一遍我受過的痛苦,權當是給我贖罪。
我終究還是對楊柔心軟了。
我們兩個在醫院正好一起住院了一整個暑假。
出院後,楊柔說要重新陪我辦理新一年的複讀手續。
我搖搖頭,拒絕了她,從背包裏掏出一張清大的錄取通知書。
“不用複讀,我保送了。”
第一年高考前,我其實已經接到了清大的報送名額。
但是當時楊柔模擬考試的成績距離清大的錄取分數線一直差著一些,我擔心她不能和我一同考上清大,所以放棄了保送名額。
我以為看到我錄取通知書的時候,楊柔會十分高興,我們終於不用異地,又能在同一個城市同一個學校一起生活了。
然而,在看到我錄取通知書的時候,楊柔臉上溫柔的笑臉忽然垮了下去。
她失控捶打著我肋骨摔斷還沒恢複好的傷口。
“馮宇澤,你騙我!”
“你根本不是為了我放棄的高考,你是因為保送了才去找我。”
“虧我還為了你跳樓,原來你根本不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