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夫君的白月光是我自己

代替九公主活下來的第五年。

衛辭終於厭惡了我的東施效顰，整日自認為是賀思思的瘋癲樣。

他將我扔到叛軍割據地的邊界。

聲音涼薄：「賀秋歡，你學得再像也終究不是她。」

我顫聲回答他：「可我真的是......思思。」

我為這句話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在叛軍營地的那兩年，我成了他們的共有女奴。

行事稍有差錯，便會被施以鞭刑。

他們喜歡看我被打得滿地亂爬，喜歡把我扔在屍堆白骨塚裏，欣賞我掙紮求生的窘態。

而隻要不把我弄死，衛辭的人從不會現身。

在被扔進軍營以前，不管世道待我多艱，衛辭對我多無情。

我總是慢慢地，一點點地想辦法活下來。

我怕哪天我死了，衛辭知道了真相會傷心。

我舍不得他難過。

可惜他再也不是我曾經愛慕的阿辭了。

我的阿辭，最是良善果斷之人。

他可以一刀了結我這個前朝舊公主，卻不會將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扔進軍營折辱。

我有些看不清他了。

既如此，那就如他所願的放手吧，不再癡念過去了。

我在叛軍營苟活了三個春夏秋冬，不知道懷上了誰的孩子。

但我利用那個孩子，誣陷了一個校尉。

得到一次出關看大夫的機會。

那晚，是我籌謀足足三年，才得來的絕佳機會。

隻要出關，我就可以重新開始。

去做一個女商，廚娘，或繡女。

總之不要做賀思思。

我擺脫了衛辭的人，也甩掉了校尉的隨侍。

可在關卡處，還是被攔住。

攔我的是攝政王衛辭。

他用長矛對準我的胸口，問：

「這回，知道自己是誰了麼？」

最後一點逃生的希望被扼滅。

我絕望地匍匐在地，輕輕地說：

「我是......賀秋歡。」

我是賀秋歡。

也是在那晚，他收複了失地，一舉剿滅叛軍，並將我帶回中原。

命運何其可笑，兜兜轉轉那麼多年，又纏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