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彬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沒談成,但是沒事,沒有路家還有其他家,不用為我擔心。”我看不到他的臉,但是他語氣並不似他嘴裏所說的那麼輕鬆。
路家,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路家,是有什麼要求嗎?”我輕聲問道。
韓彬將我鬆開:“他是個精神病,提的要求太過分,我是不會答應的。”
我的心慢慢往下沉,看樣子是真的了。
我還想要在問是什麼要求,韓彬電話響起,聽了幾句就表情凝重的拿著外套走了出去,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都沒回來。
我本想出門給韓彬送點吃的,打開門,卻看見韓彬蹲坐在門口,抱著自己的膝蓋窩成一團。
“你怎麼在門口不進來呢?”我伸手將韓彬扶起。
韓彬摟著我,聲音嘶啞的在我耳邊輕聲說。
“阿箏,完了,一切都完了。”
“公司要破產了,幾百號人還等著我。”
韓彬的淚水滴在我的脖子上,他從來沒有這樣的時刻,他永遠都是我的依靠。
看他這樣,我心都要碎了。
我將韓彬扶到床上,他很快就睡著了。
我木然的看著鍋裏翻滾的粥,心裏很亂。
直到電話聲響起,我才發現粥早就糊了。
李勝賢焦急的聲音從電話裏麵傳來:“雲箏,韓彬回來了嗎?”
我慌忙把火關掉:“回來了。”
李勝賢似乎是鬆了口氣:“雲箏,昨天韓彬來我這裏,偷走了我一樣東西,我很擔心他,你一定要好好照顧他。”
......
我掛了李勝賢的電話,打開了韓彬放在客廳的包,果然在包裏發現了韓彬偷拿的東西,一瓶安眠藥。
韓彬竟然想到了自殺。
李勝賢的話猶在耳邊,雲箏你也知道,韓彬的公司對於他來說非常重要,他從小就想要做出成績證明自己。
我當然知道了。
我比任何一個人都了解他的難處。
看著買手店送來的快遞,我心底一沉,裏麵不止有那件綠色的裙子,還有一套性感的內衣,我腦子嗡的一聲,幾乎拿不住這個盒子。
衣服上還有一張紙條。
【雲小姐,韓家如何,全看你一人。】
看著床上睡著都緊皺眉頭的韓彬,我隻覺得喉嚨幹癢。
難道隻有這一條路可以走嗎?
我按照地址,來到了路展琰的門口。
他似乎早就知道我來了,不等我按門鈴,他就把門打開,看著我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容:“我就說你穿這件裙子肯定很好看,我第一次見你,你穿的就是綠色。”
我推開他的手,從包裏拿出一份合同。
路展琰接過合同,一目十行的掃了幾眼:“此合同保密,永遠不得向韓彬透露此事?你對韓彬可真是一往情深啊。”
我和韓彬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感情如何你這種人又怎麼會了解?
不過我並沒有和他說話,隻是將筆遞了過去。
路展琰將合同簽完,做了個請的姿勢,讓我坐在了沙發上,他似乎並不著急,反而去了吧台給我倒了一杯酒:“這是你最喜歡喝的酒,你嘗嘗。”
我早就緊張的口幹舌燥,哪裏管的了是我喜歡還是不喜歡的,我接過杯子一飲而盡:“我過來不是和你聊天喝酒的。”
路展琰愣了一下,給我重新倒了一杯:“你不要急,反正我們有一晚上的時間。”一邊說著牽起我的手,輕輕的親了一口,仿佛是個紳士。
我側過臉不去看他,隻覺得手上一冰,我回頭一看,竟然是上次我在拍賣會上想要的那個手鐲。
“美玉還得配美人。”
我心煩意亂,剛剛喝下的那口酒似乎也有點上頭了,我垂眸看著手上的手鐲,一時間屋內一點聲音都沒有,靜的我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路展琰慢慢的靠近,他的呼吸已經觸碰倒了我的脖子,我緊緊握住了拳手。
一陣門鈴響起,打斷了路展琰的靠近。
是誰?
看著門口,我越發的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