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之中,他歎了口氣,伸手把我拉到了他身邊。
他溫熱的手心裏有什麼東西,冰涼,我下意識地握住,是一顆糖。
然後隻聽見他的聲音,沉沉的,卻溫柔。
“別哭。”
“我沒哭。”
“你再哭,我就跟你媽告狀你早戀了啊!”
“你敢。”
說著,我就舉起我的包,作勢要打他。
“你看我敢不敢!”
他便往前跑,躲開我的攻擊。
“你要是敢說出去,你就等死吧!”
雨洗後的街道彌漫著泥土的芳香,一路嬉笑打鬧,回了家。
自那以後,我總是有意無意地躲著淩繁,即使是有梁景懷在,我也覺得很別扭,借口等同學一起回家。
時間久了,淩繁也開始有所察覺了。
某個紅日西沉的傍晚,他就等在我的教室外麵。
他穿著白色的襯衫,單肩背著包,站在窗邊,微笑著和我說。
“小瑜,放學了,我們回家吧。”
這樣美好的一幕,如果換作是以前的我,我一定會害羞地拿起包,和他一起走的。
誰又能拒絕心上人來接自己放學呢?
但是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
“不用了,我一會兒等梁景懷打完球,一起回去。”我拒絕道。
不得不說,有時候“梁景懷”這個借口還是很好用的。
“小瑜,最近我是做了什麼你不高興的事兒嗎?我怎麼覺得你在躲著我呀?”他直白地問。
“沒有啊。”我沒有解釋原因,也無從解釋。
“沒有就好,如果你有事的話記得找我哈!”他並沒有多想,說完就走了。
其實那一晚之後,我的目光還是會習慣性地追隨著他,卻發現了他從來不會拒絕任何一個女孩的請求。
他會陪傷心的女孩子吃飯。
他會給突然來例假的女孩子買衛生巾。
他也會送自行車壞掉的女孩子回家,盡管他們並不順路。
他平等地關心著每一個女孩子。
而這些女孩子都無一例外地喜歡他。
他從不接受,也不拒絕。
僅存的那一點點愛慕讓我感到有些許的落空,但在這個過程中我開始在對淩繁慢慢去魅。
我似乎喜歡上的隻不過是一個我想象中的淩繁。
我時常不敢直視他,卻依靠著想象描繪著他的模樣。
優秀,專一,踏實穩重...
這些都隻是我給他貼上的標簽。
而他真正是什麼樣子的,我從未了解過。
而現在我也不想了解了。
我將自己沉浸在學習中,兩耳不聞窗外事。
不得不否認的是淩繁在數學方麵的學習確實是很不錯的。
之前為了能有更多的時間與淩繁相處,我請淩繁給我補習數學。
現在沒有了淩繁的指導,我開始覺得學得有些吃力了。
我向小琳傾訴了我的煩惱。
她給我支了個招兒。
“實在不行,梁景懷的數學不也挺好的嗎?你找他試試呢?反正他喜歡你,一定會盡力教會你的!”
“他不喜歡我,你別亂說!”
有道理啊,我怎麼把他也給忘了呢!
忽略掉“梁景懷喜歡我”這個屬性,就直接找他“談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