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昂本是商界天才,二十出頭的年紀,便坐擁億萬家產。
可天妒英才,三十歲的一場車禍讓他失去了雙腿。
從此他意誌消沉、喜怒無常,更討厭借此上位的心機女。
之前有不少下藥爬床的女人,都被他送去了局子。
從那之後,他也討厭上了女人。
婚期如約而至,我被陸家的保姆車低調接進了陸家。
當我看見陸天昂的那一刻,發現他與傳聞中的一點也不一樣。
刀削般的臉龐上,框著一副金絲邊框的眼鏡,骨節分明的細長手指,拿著一本全英書籍。
他就靜靜地坐在輪椅上,陽光打在他的身上都不由自主地柔和了幾分。
察覺到我的靠近,他將視線從書上移開,手撥動著輪子朝我靠近。
“這婚事,著實委屈你了。”
“不過雖然我給不了你正常的夫妻生活,但我也不會虧待你。”
“隻要你安心做陸夫人就好。”
語落,他招呼李管家拿來一張黑卡,讓我以後隨便刷,自此以後,我便是陸家的女主人。
我立在原地,遲遲沒有緩過神來,直到黑卡實實在在地落在我的手心,我才反應過來。
陸天昂非但不是傳聞中的喜怒無常,反而還平易近人。
這樣看來,我家的負債就有希望還清了。
次日,我打了個電話說要回去,便迫不及待地趕回家,想要盡快和他們分享這個好消息。
剛走到大門口,就聽見裏麵傳來了爸媽的嫌棄。
“這丫頭莫不是過得不如意,還想著回來?”
“那可不行,好不容易送出去的瘟神,怎麼能讓她回來?”
妹妹也在一旁嘟嘴抱怨:
“她是不是後悔替我嫁給那個死瘸子了?現在想回來搶走我的梓軒。”
“不過我和梓軒都已經在一起了,她再後悔也沒用了。”
“難不成她知道梓軒給了我很多錢,想要分杯羹?”
我在門口聽著,心如死灰。
同樣都是從媽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為何妹妹就是寶貝,我就是瘟神?
明明是我受了委屈,替妹妹嫁去了她視為虎穴的陸家,為何沒有一人感謝我?
我想進去問個清楚,收拾好心情後,我敲了敲門。
裏麵傳來一陣慌亂聲,過了半晌,媽媽才把門打開。
她笑得眼角的皺紋都堆在了一塊。
“是陽陽啊!這才嫁過去就想家了嗎?快進來快進來。”
我媽熱情得像是對待客人一般。
我看著剛收拾好的飯桌,心沉了幾分。
她拉著我坐下,笑著撫摸我的手。
“哎喲,這有錢人家就是養人哈!”
“你們看看,這陽陽才嫁過去一天,這皮膚就細膩得不成樣子了。”
爸爸和妹妹在一旁附和著,點頭如搗蒜。
我冷著臉,沒有說話。
他們也真是說得出口,自我家破產後,我心疼爸媽養尊處優慣了,讓他們在家裏養著,我放棄了學業,一天打五份工,這才勉強能夠家裏的開支和妹妹的學費。
長年累月下來,我的手上早就布滿了老繭。
他們卻說細膩,說句瞎話也不打下草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