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正在檢查我的屍體,屍體上沒有任何能證明我身份的東西。
隻有那大大小小的傷痕能證明我死前遭受了怎樣殘忍的虐待。
“死者年齡約20歲,死前遭受過性侵,死因是窒息,脖子上有勒痕,但真正致命的是頭上的傷,應該是凶手用石頭將受害者活活砸死的。”
媽媽是辦案人員,她看了看我的屍體,惋惜道:“才20歲,人生才剛剛開始,可惜了。”
是的,她沒認出我。
那個惡魔一樣的男人不停地用石頭打在我臉上,此時的我麵目全非。
“屍體是在哪裏發現的?”
“郊外的那條河裏,但那裏應該不是案發現場,是凶手在別處作案後拋屍河裏。”
那晚,我的屍體,身無寸縷,被像丟垃圾一樣丟進河水裏。
警察開始大範圍尋找第一案發現場。
媽媽回到家後,一身疲憊。
沈晗貼心地倒了一杯水,媽媽喝下後,隨口問了一句:“沈琪還沒有回來嗎?”
“還沒。”
媽媽頓時惱了:“賤蹄子,她最好不要回來,跟外麵的野男人鬼混去吧!”
她忘記了昨晚我打電話讓她去接我的事了嗎?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是奶奶。
“琪琪回來了沒有,怎麼一直沒有給我報平安?”
“她死在外麵了。”媽媽沒好氣地說。
媽媽,你說的對,我確實死在了外麵。
“啊!”奶奶臉上一陣驚慌。
“從昨晚到現在琪琪的電話我一直打不通,這孩子每次回到家都會跟我說,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媽媽不屑地笑了:“能有什麼事,她昨晚自己說要去跟外麵的男人喝酒,晗晗勸都勸不住,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還有臉回來?”
奶奶一直都知道媽媽恨我,可媽媽在她麵前這麼說,她忍不住了:“琪琪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怎麼能這麼說她?”
“女兒?”媽媽冷笑一聲,“我的女兒隻有晗晗一個人,我的兒子已經被她害死了,她有什麼臉麵叫我媽?”
“不管怎麼樣,琪琪現在聯係不上,你就一點也不擔心?”奶奶著急地說道。
“擔心什麼?她死了更好,死了我就舒服了!我巴不得她早點去死!”
我聽到了,這話是我媽媽親口說的,如你所願,我已經遭到報應了,媽媽。
奶奶眼眶紅了,她聯係不到我,急得從老家趕了上來,卻聽到她孫女的親生母親咒罵著她孫女去死。
自從哥哥走後,媽媽把滿腔恨意發泄在我身上,哪怕那個酒駕撞死哥哥已經被關進了監獄。
跟媽媽不同,爸爸對我是日複一日的冷漠。
曾經,我也是他們視若珍寶的掌上明珠。
現在他們的愛隻給沈晗,那個他們從孤兒院領養的女兒。
我被隔絕在了這個家的邊緣,隻有奶奶,一直疼我、愛我。
自從媽媽領養了沈晗,我就被丟在了鄉下奶奶家裏,隻有過年,我才能回來跟他們短暫地團聚。
在其他小孩身上那麼平常的事,在我身上卻是奢侈。
而這短暫的團聚,帶給我的仍是媽媽滿臉的厭惡,還有爸爸的冷漠。
所以後來,連過年我也隻是跟著奶奶在鄉下裏度過。